林柳阁内。
沐卿歌捏着帕子,捂嘴哭道:“不知姐姐为何如此倒打一耙,众人都眼见为实,姐姐与顾倾沐公子私通证据确凿,姐姐你若想要息事宁人,大可将此事低调处理,我们本是一家人,同气连枝,坏名声传出去了,荣辱都是一家子共沉浮的。
又何必拉我下水,凭空污蔑我是那个与顾倾沐私通的人呢?现在你衣冠不整,而我与姐妹们衣着整齐,人多势众地一同朝你的闺房而来,到底是谁不清白,难道姐姐你还要继续冤枉下去吗?”
说罢,她也不再等沐洛玲辩解,想着她眼下这一番话,已经将在场的凝重气氛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到了该让大家好好思考的时候,她掩着帕子,小跑了出去。
谢锦含心疼沐卿歌。
沐家宠妾灭妻,那是整个王城都皆知的事儿。
沐卿歌作为嫡女,却在沐家过得比庶出们还要委屈,谢锦含性子是个行侠仗义的姑娘,最见不得那些勾栏瓦舍做派的。
她转过头,小指头掐着衣裳的腰线,皱眉对沐洛玲道:“你这样庶出的下贱坯子,都被我们众人捉奸在床了,还想抵赖?空口无凭地赖在沐卿歌身上,她娘是个好欺负的,她也是个单纯的,难道其他人也都是眼瞎得可以任由你胡诌的了吗?”
沐洛玲冷哼一声:“我可不管你们是多少只眼睛看到了,你们都是沐卿歌的外房亲戚,跟沐卿歌关系如此好,帮着她演戏,说出去,谁会信你们的证词?”
谢锦含是个受不了气,立刻上去要抽她巴掌:“你这个看我今天不撕破你这狐狸脸皮!”
另一边,谢雅园中。
沐卿歌小跑直至自家园里,才堪堪停下,扔下帕子,手指扒在红漆粗柱上,渐渐形成几个指印,她的手上的青筋逐渐狰狞,她哭泣的面容渐渐隐去,露出清冷的表情,暗道:“不枉费我筹谋了这么久,终于让她尝到苦头了。”
林姨娘不仅想要毒害她母亲,连她也不放过,林氏要诛她全家,前世的她以为,韬光养晦,伏低做恭谦忍让,自行削弱攻击力,就能让林氏放松戒备,解除警戒线,不再来欺害她们母子。
没想到,忍让,换来的是变本加厉。
有些人就是你越让她,她越蹬鼻子上脸。
只有站起来反击,将她压制下去,抽了她的筋骨,断了她的反击能力,抽空她靠山,才能彻底将一条毒蛇驯服成无牙的乖顺羔羊。
突然,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从她的背后传来:“就这样沉不住气?若是林柳阁有派了人来跟踪你,你的计划,岂不就全都暴露了?”
此话引得沐卿歌浑身一抖,汗毛倒竖,她立刻翻过身来,背靠红漆粗柱,惊慌中,在半暗的夜色下,看见了身穿黄袍的凰夜辰正坐在凉亭的小凳上,手里摩挲着一只磨砂紫砂茶杯,眼神中流露出高高在上的不屑,和轻佻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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