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崇小心翼翼的样子,萧玄铖扯出了一个笑容安他的心“他不是被打发的远远的么?怎么会离我的帐子这么近?”

山雨欲来风满楼,此时的环境就像是结冻的大河一样,表面上大家各安其事,并无丝毫异样,但实际上谁也不知道河底究竟是什么景象。谁也不知道,一块小窟窿会不会让人掉下去。

萧纲立刻把喜枝给唤了过来“来吧,喜枝公公,陛下有话问你。”语气阴阳怪气的,他对喜枝积怨很深,看表情如果不是萧玄铖在这里,萧纲恐怕还会给他两拳。

“陛……陛下!”喜枝抖抖索索的拜道。短短数日不见,他脸色不再是初见那样的胭脂白了,而是干瘦枯黄了起来,整个人老了十几岁的样子,连李崇的气色都比不上。

萧玄铖心里震动,想要问的话卡了一下“你,你平身。”李崇善解人意,马上接过话头“喜枝呀,你在大帐周围转来转去干什么?你的事情干完了么?”漠北可不是养闲人的地方,一看有了免费的劳动力,他们什么活都让干。不独喜枝是这样子,连赵荣同那三百金吾卫也没逃过。不过喜枝格外受欺负一些,漠北人也看不上不讲义气的外族人。

“奴才、奴才……请陛下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吧,奴才一定好好伺候陛下!。”喜枝打了个哆嗦,几乎涕泗横流。他一面哭一面磕头,衬上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袍子,纵使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微微动容。

萧玄铖还是不习惯别人突然跪下磕头,他挪动脚步避了避,不想受这个礼。喜枝一头扎上来了!

萧纲和李崇的心狠狠跳动着,仿佛脱缰的野马一般,难道喜枝就是刺客?!

萧玄铖也被唬了一跳,他险些一脚踹出去,但仅存的理智让他火速后退了三步。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喜枝抱真大腿抱了个空,手臂里抱着李崇的大腿。他整个人身体蜷缩起来,像一只刚下锅的虾子。萧纲拳头都握起来了,眼瞅着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怼到喜枝脸上去了。李崇嘴唇打起了哆嗦,但仍然挡到了萧玄铖身前。

那一瞬间真可谓是兔起鹘落,几秒钟的事情场中这四人完成了一次队形重组。不过一眨眼又是一片云淡风轻了。

“哎,喜枝啊。我如今孤悬在外,哪里还用的上别人的伺候。你也受苦了。”萧玄铖看喜枝手里没弹出匕首来心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事出反常必有妖,如今这个时刻,作妖的人肯定不少,他绝不会让自己身边成了个筛子的。

“陛下,请一定要让奴才赎罪!不然奴才食不下咽,不知活着有什么意思!”喜枝又是那种哀哀的表情,大老爷们大老娘们都受不了,萧玄铖可以作证。

萧玄铖被喜枝无耻的话惊呆了,难道这么久喜枝还以为自己是一开始被他耍的团团转的人么?背叛主子这种罪名,要不是自己不想乱杀人,有十个喜枝也不够死的。所以,他不猥琐做人别浪,还强出头是想干什么?由此可见,他必定是想作妖无疑了。

“喜枝,我也知道你的难处。”说到这里一直埋头在膝盖处的喜枝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萧玄铖看他表情有忍耐有期待,各色感情混杂在一起,十分渗人。“但是,我如今看到你就心口痛,既然你想赎罪,那就别到我跟前来,这也算是赎罪了。”说到这里,萧玄铖赶紧吩咐道“李崇,左贤王送我的绸缎赏给喜枝两匹。然后送他走吧。”

怎么这和说好的一点都不一样?

没再让他想下去,萧纲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把喜枝提起来。他抢过李崇拿来的丝绸摔向喜枝然后就匆匆告退扯着喜枝离开了。

萧玄铖看着被拖行走着越来越远喜枝,心里蓦然泛起了一阵兔死狐悲的感觉。他和李崇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幕后之人已经在行动了。周围冷风格外瑟瑟了起来,朝阳只在一大早露过头儿,其余时候却再也瞧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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