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仅仅只是如此?”

“嗯。”老者微微颔首,闭起了泛黄的双瞳,“年纪尚轻的雏鸟,不应在这丑陋的牢笼中度过一生。”

“牢笼吗”见草轻声重复着,缓步走至那木色的窗户旁,凝视着那虚假的风景,“无意冒犯,鸩老先生。但在我看来,这里反倒更像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牢笼呢。”

听闻此言,老者睁开眼,淡淡笑道,“确是如此。”

他缓缓站起身,神秘地笑着,“因此,冰昶阁下,老朽需要你帮个忙。”

见草稍稍一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迅速转过了身。

“老朽需要你,带她离开这里。”

此言一出,就如那汪洋大海中的礁石那般,激起了千层浪。

“唉?!”“啊?!”

年轻的他与她蓦然看向了老者,脸上的表情不无彰显着难以置信四字。

“爷、爷爷?!”少女诧异地扑闪着双眼,神情前所未有地动摇着,“您、您为什么会”

“鸩月,难道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活在这三平米的狭小空间之中吗?”

“唉?唉不”

“那么,现在就是让雏鸟离巢的最好时机了。”

“可、可是那么突然”

“并非突然,老朽为等待这一日已经筹划了很久。”鸩老先生淡淡地微笑着,脸上的皱纹更是使他显得慈祥万分,“况且,此时的情形,是我们彼此都喜闻乐见的,不是吗?”

少女微微一愣,偷偷地瞥了下见草后,快速地移开了视线,羞涩地眨了眨眼,“嗯、嗯余明白了。”

老者淡淡笑着,微微颔首,“很好,这样便”

“那什么,虽然打扰了你们这亲切的氛围令人感到不快。”突然,见草前踏半步,微笑着说道,“可我,还没有同意?”

空气瞬间冷却了下来。

老者微微侧身,慈祥的神色已然消失不见。他板着脸,脸上的皱纹更是使他显得严肃万分,“同意?你根本没有那个权利。”

“哦?”

“老朽还以为你会更聪明一点的。”老者眯起双眼,指了指自己领口的铁色项圈,低声呵斥着,“这是锦衣卫用来约束玄师们的项圈,自然有着跟踪功能这也就意味着,从十分钟前开始,这间密室就被他们所知晓了。”

“可这,”见草耸了耸肩,“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关系?让老朽来告诉你!”老者前踏一步,低声嗔道,“要么,你带着她立即远走高飞!要么,你就与我们一起葬身于此!”

“嚯,可真是咄咄逼人的气势。”见草微微一笑,后退半步,将右手搭在了腰间的环首刀上,“不过,我这个人有个缺点一旦被威胁,就不想去做呢。”

说着,他便亮出了半截利刃。

“你”老者微微皱眉,伸出了苍老的右手,“你这个顽”

“不过呢,再仔细想想,这件事情倒也对我并无危害。”见草侧过身,望着少女那楚楚可怜,令人忍不住就想去欺负的神色,淡淡一笑,伸出了手,“就权当是卖鸩家一个人情好了。”

鸩月惊讶地眨了眨眼,仅仅只是片刻的犹豫,就将其握住。

从那小小的掌心之中,传来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暖意。

见草微笑着,将其拉至床下,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么,鸩老先生。”他转过身,弯腰鞠躬,“在下便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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