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闲客栈内,陈桂与沉阙、群青共商着虏获血鸦之事。陈桂决心坚定,头绪却是没有半点。群青认为此事凶险,加之护主心切,自动请缨:“门主,此事就交由群青去办,你与陈桂在客栈内静候就便是。”
“不可。”沉阙道,“风烛堂内高手如云,你只身前往,难以敌众。”
“门主不必多虑,属下会带上几名门徒同行。那段不易闭关未出,属下应付几名喽啰应该不难。”
“也不妥,段不易虽是闭关,风烛堂却一直有副堂主九连环坐镇。此人武功不可小觑,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再说,我们此行,只为夺得血鸦,必要深入风烛堂内部,你带太多人,难免打草惊蛇。”
“那门主的意思是……”
“只能智取。”沉阙道。
“你想到什么好法子了?”陈桂兴冲冲道。
沉阙想了想,意味深长道:“既然风烛堂悬红寻曲虹剑,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怎么个将计就计?”陈桂问。
“那就得借你铸剑山庄的门牌一用了。”沉阙笑意吟吟,“段不易想知道曲虹剑的去向,我们就给他。”他望向群青,“届时你先安排一众门徒在外埋伏,我则伪装成铸剑族人以提供线索为名混入风烛堂,而后你再于适当时机制造骚动,声东击西。我们里应外合,得手后速速退去,只要配合得当,便可脱身。”
陈桂一击掌,嘉许:“这是个好办法!”
群青却不予苟同,犹豫片刻,还是道:“门主,恕属下直言。风烛堂悬红多时,不少人鱼目混珠,试图骗得赏金,长此以往,他们早已练就金刚火眼,不再那么好骗。门主不下剂猛药,怕是难以说服他们。”
沉阙微眯着眼,已是猜到她的打算,却没有直言。
陈桂还傻乎乎的:“那要怎样才能说服他们?”
群青飞快地瞥她一眼,坦诚道:“既然有真的铸剑族人在此,我们何必弄假的?”
陈桂汗毛竖起,打了个哆嗦:“你是要我……要我去……”
“不行!”沉阙果断拒绝,“阿桂不懂武功,叫她为饵,岂不是羊入虎口?”
“是冒险了些,可成功的机率也会大些。门主,若事情败露,功亏一篑是小,自身难保为大。”
她说得头头是道,沉阙一时找不着理由反驳。其实对方所言,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太不放心陈桂,才打消了这念头。
群青又对陈桂道:“陈桂,恕我冒犯,虽然门主答应助你寻曲虹剑,但身为下属,我得以门主的安危为重。若你尚有良知,请不要袖手旁观。”
“群青!”沉阙轻责,暗示她出言不逊。
群青欲言又止。
陈桂有些胆怯,但更多的是羞愧。以前她总指望着能有人帮她解决问题,从没想过,自己才是关键人物。犹豫再三,终于心一横,道:“好,我跟你们一起去风烛堂。”
“阿桂……”沉阙轻呼。
“群青姑娘说得没错。”她麻着胆子逞强,“既然我决定了要寻曲虹剑,就必要承受风雨。毕竟是自己的事,隔岸观火,怎么也说不过去。”
“可是……”
“你放心,只是带你们混进风烛堂而已嘛,耍小聪明,我最在行了。”她佯装轻松道。
沉阙叹息一声:“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风烛堂的人行事乖戾,难以预测他们会如何反应,若是出了什么岔子……”
“横竖有你嘛!”陈桂望着她,满脸信赖,“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弃我于不顾的,是吧?”
沉阙一愣,沉吟片刻,脸上泛出一丝笑意:“是的,我不会。”
“那就这么说定啦!”她一锤定音,“明日我们就上风烛堂。”
这次沉阙没有再多言,只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便好生休息,养精蓄锐。”
她用力点头。明日不成功,便成仁,她的确需要些时间来做心理准备。
群青用余光目送她离开,直到确定她已回房,才道:“门主,此事会不会过于冒险?”
沉阙目光转为犀利,犹似换了个人,带着一丝算计,意味深长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夺血鸦是寻曲虹剑的必经之路,便是冒险,亦值得一试。”
“可若是惊动了段不易……”
沉阙眼中浮现憎恨与嘲讽:“那个老邪物,我会怕他?”他顿了顿,又道,“我倒想看看,他闭关了这么久,太阴九绝练得有多厉害。”
第二日,部署好一切,便踏上行程。三人兵分两路,群青引领一众天谴门门徒先行在天谴门外布好伏阵,沉阙则与陈桂深入风烛堂开路。
一路上,陈桂始终惴惴不安,话都不愿多说,到得风烛堂门口,更是打了好几个冷战。沉阙捏捏她的手,暗道:“莫怕,一切有我。”
她深呼吸几口,稳定心神,与沉阙一同上前。
两个守门人拦住他们,质问:“来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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