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伸出双手,狠狠一记抽在两个俘虏后脑勺上:“瞎嚷嚷甚么?这小子活得好好的,你两个急个屁!”喊下属过来,牵了两个俘虏去了。

“原来这小子叫斛律光。”裴果嘻嘻笑道:“既然擒下的乃是斛律金独子,那便好办了。哪怕那什么斛斯椿真个要来寻仇,斛律金投鼠忌器之下,自会阻止于他。”

陈从事却扫了一眼地上的斛律光,摇头道:“只怕没你说的这般简单。。。”话音才落,隆隆马蹄声再次响彻夜空,远处烟尘缭绕,虽看不分明,也知是马队高速而来!

陈从事面色一沉:“备战!”一众梁人纷纷应和,各抬箭弩。九真瞟了一眼裴果,揶揄道:“裴郎君,你抓的这个小子。。。弄不好,怕是个棘手的大麻烦哦!”裴果自是傻了眼,被九真一说更是大感面上无光,重重挥了下手中环首刀,恶狠狠向远处骑队方向张望。

骑队转瞬即到,这次自然不再犯险,勒马百步开外,梁人劲弩无法企及。当先闯出两骑,其中一人高声呼喝:“对面的朋友,今日多有冒犯!敢问是否擒了一个小小孩童?若蒙放他归来,我等自当离去再不敢扰。如若不然,不死不休!”陈贵又把方才两个俘虏押了过来,刀子往他两个脖子上一架,两个连忙叫道:“说话的正是斛律金!他身侧之人,瞧身形必是斛斯椿无疑!”

陈贵哂笑:“口气好大!他倒不想想,今日也害了我不少弟兄性命,这般轻易就想索了人去?有本事的,自己来取!”

九真沉声道:“莫要小视对手!我等大事要紧,不与这干马贼纠缠最好!要我说,干脆放了这小子算了!”

“就这么放了人走?”陈贵不服:“这小子手上可有我两条兄弟性命。。。”

陈从事开口:“贼人马快,真个一路纠缠,确然麻烦,能不与他等纠缠最好。。。可就怕这干马贼言而无信,放了人反而失了掣肘。”一时沉吟不决,忽然抬头问裴果道:“裴郎君怎么看?”

裴果本想说不可轻易放人,陡见九真正望着自己,美目流转一脸期盼,于是话到嘴边一下变作了“九真小娘说的在理!之前那斛律金晓得及时退兵,该不是莽撞之人,既知你等不好欺负,想必不会再来寻仇!”

九真听裴果这么说,俏脸生花,对着裴果轻笑致意:“裴郎君所言有理!”裴果顿觉满心欢喜,从头到脚的舒坦,压根不在意边上陈贵摆出的臭脸。陈从事点点头:“也好!姑且信那斛律金一回!”

得佳人赞许,裴果精神抖擞,自告奋勇高声叫道:“可是斛律金头领当面?”

“正是某家!对面何人?”

“在下裴果!”裴果声音敞亮:“实不相瞒,光哥儿正在此间,斛律头领若是诚心和解,我等亦愿化干戈为玉帛!”

“诚心,诚心!还请裴郎君速速放了光儿回来,我定当守诺而去!”斛律金听裴果说出“光哥儿”三字,顿时明白车队那边已然洞悉斛律光与自个的关系,语气里不免跌软,稍显惶急。

陈从事看了裴果一眼,目光里带了几分赞许,九真亦是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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