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宁亚萍能明白丈夫讲的道理,可她“可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如何去说。
黑暗中,一只手从被窝里探了过来,宁亚萍感觉自己的手被丈夫抓在了手里,紧跟着他的声音又在自己耳边响起来:“我们不能只想着他现在发生了什么我们无法预见的东西,不能因为我们的无知,就否定了他过去的努力。因为我们压根不知道他过去那些年,婴儿时代、孩提时代,少年时代,学生时代里,到底是经历了多少孤独,才从本来应该是给予他安全的家庭环境里走出去,去练就成就他今天收获的一身本事。
想想我们自己在那些成长过程里,孤独的经历给了我们什么历练和蜕变。虽然很残酷,但是孤单本来就是最好的成长方式。
不一样的是,有些人的孤单,就像雏鹰那样,是在安全的环境中成长以后,一定要脱离家庭这个安全环境,主动地去探索这个世界,属于主动面对,属于成长的必经阶段。
而子墨他这样的孩子,却是被家庭硬生生的推到那个孤单的那面,属于没有安全感的孤单成长。他们要在黑暗里快速的适应恐慌、无助和没有依靠。那个阶段很痛苦,挺得过去就能有蜕变,挺不过去那就要带着残缺和遗憾。
像子墨现在这样真的算是好的,虽然心中势必印下伤痕,但成功能让他有蜕变的可能。而其他还有好多孩子,连修复自己创伤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无助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活成另外一个模样。
所以,媳妇啊,知足吧。如果你弟他们给不了子墨爱,你这个当姑姑的想要对他好些,我支持的。但是,你不能因为你弟曾经对他不好,就想着对他弥补什么。我觉得侄子挺好的,有自己的想法、计划和行动。他能安排好自己的生活,我们就不要对他限制那么多了。
我们只要做好我们在他这个阶段能做到的扶持就够了,给他一些温暖,给他应有的自由,对于他而言就是最大的扶持了。他已经大了,不再是你小时候抱在怀里的那个小孩子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对待他就像对待女儿那样。给予信任、支持和温暖,剩下的靠他们自己去闯吧,只要他们开心、健康、对自己负责就好啦。”
在这个寂静的夜,张青山的话就在宁亚萍的耳边回荡着,那些话中对应的点,宁亚萍其实都能对的上号。
“青山啊,是我担心的太多了吗?”
“是哇,再怎么说,子墨也是个独立的个体。你这样,对子墨,对君雅两个人都不公平。心放宽吧,他们都会长大的。谁还不是从年少、年轻走过来的。想想自己,看看他们。不要把上一辈的不好习惯,往下传递啦。”
……
第二天早上,宁亚萍7点钟就起床了,昨晚上丈夫张青山的一席话,让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多了,走路也轻快了一些。
走过女儿的房间时,她轻轻的推开门,发现女儿竟然没在,于是她轻手轻脚的把门再关上。
再往前走过书房时,她又轻轻的打开门。屋内,侄儿宁子默和女儿张君雅分别裹着被子,坐在电脑前,看的宁亚萍一阵好笑:“哈哈哈哈,你们两兄妹,怎么裹的跟个粽子似的啊,不行不行,我要把你姑父,你爹叫过来一起乐了。哈哈哈哈哈哈”
宁亚萍笑着出了门,没几秒,过道里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门再次打开,张青山站在门口只看了一眼,顿时和妻子一样,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兄妹俩四目相对,忍不住白眼就翻出天际。
似乎也没有人留意到,宁亚萍没有再说宁子默整天盯着显示器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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