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容玦不语,画烛便数落他:“你刚才让她随你去风雅楼,实在糊涂她与赤凌才刚相见,你怎可……”说了一会儿,直至口干舌燥,却发现那人根本不再听,只是望着石桌上的黑白子发呆,不由嗔怒,“子夜哥哥,你有没在听啊?”

“没,”容玦直言,“郡主,我实在好奇,南暝国君跟他赤凌你究竟站哪边啊?是不是哪天那南暝澈站在我们跟前,你又该推翻你今日所言,去称赞他跟伏音的般配去?”

画烛怎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歹意?一时间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讪讪辩解道:“子夜哥哥,我不是……”

“画烛,你是个好姑娘,”容玦正色道,“但我希望你把功夫花到别的事上。”

骄阳似的姑娘听罢便蔫了,低头摆弄着自己手指,“子夜哥哥,我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你跟她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容玦却听乐了,只觉现在的小姑娘想象力丰富,竟把他跟伏音联想到一处。

跟他那小主上谈情说爱,不得累死?

不知怎的,却忘了否认。

“子夜哥哥?”画烛看容玦傻笑不已,不由一呆。

莫不是刺激过头,把她的宝贝子夜哥哥气傻了?

抬眼一看,却见一头发花白的瘦老叟正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不由厉声问,“你是谁啊?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干嘛?”

“你这小丫头真是不知好歹,我付伯还没问你姓甚名谁、来我地盘作甚呢,你倒先问起你伯伯我了!”付伯拍案而起,呵斥道。

“你本郡主才不和不通情理的老头儿计较!”说罢,扭头就走,却听身后付伯悠悠道:

“哦,原来是嫌弃这儿嫌弃那儿的西城小郡主啊!”

画烛听出这话儿沾的讽刺意味,不由小孩子脾气上来,走了两大步到付伯面前,嚷嚷了好一阵子,连容玦出面制止都没起作用付伯虽认为她实在无理,但也甚感有趣,摸摸他的小胡子,开怀大笑。

容玦只觉得两人关系好到费解得很,便趁画烛不注意返回屋内,脑海中却回响着付伯开怀的笑与画烛方才说过的话。他不知他们各听了多少去。

付伯认为画烛与自己投缘,往后没事儿就拉着这小丫头博弈画烛认他做师父,却张口闭口喊着老伯,喊得付伯觉得自己老了很多岁。但在画烛眼里,有了老伯这一老顽童相伴,在丝箩的日子有趣了很多她不再着急拉着容玦回西城,只是寄希望于看到容玦来竹林观战。

偶尔一次如此,却听付伯语重心长道:“丫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那又如何?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画烛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笃定,可在六年前看到他们俩的第一眼,她便知道。

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只是因为各自的身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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