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陈越从表叔和大伯的叙述中了解了爸爸这场车祸的来龙去脉。
那天晚上,爸爸约了客户吃饭,应酬完已经很晚了,因为喝了酒,离家也不远,爸爸便没有开车,步行往家走。
就在离家几百米的地方,马路上一辆大货车开着远光灯从东向西行驶,对面一辆银白色小轿车被闪了眼,也不甘示弱地开了远光灯。
两辆车就这样打着闪光灯会车,谁也看不清路况,这时候马路上突然冲出来一条狗,银白色小轿车紧急往右打方向盘,却不想撞到隔离栏。
而那时,陈越的爸爸就在隔离栏右侧行走。
隔离柱撞塌,砸到爸爸身上,一根隔离栏重重地刺向爸爸的胸口。
最终诊断结果,肋骨和盆骨骨折,最要命的是肝脾破裂,大出血。
陈越的妈妈那天晚上给他打的第一个电话,就是刚刚得知出了事,人送去了医院,但还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
今天给他打的那通电话,就是正在抢救,听出来的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
而刚刚给他打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想要和他说明情况,却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悲痛而晕厥了过去。
至于车主,车主倒是没跑,肇事后主动报了警,但自此再也没露面,一切由交警大队事故组和保险人员出面协商。
估计车主也是怕挨揍,不敢露面。等着鉴定书下来,该出多少钱出多少钱,该怎么判怎么判。
即便是这样,陈越也不甘心地问事故组的电话,和他们要车主的联系方式。
他就想问问那个车主,脑袋里装的是屎吗?和大货车过不去?
瞎吗?!
还想揪着大货车的司机锤一顿,有毛病吗?开远光很得瑟?
远光狗司马!
陈越气的浑身发抖,头脑发涨,表叔也忍不住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整个空间里烟雾缭绕。
一名小护士提着两只水壶来打水,一进来便皱起眉头咳嗽:“医院里禁止吸烟!”
“护士,这是茶水间,马上不抽了,不抽了。”表叔说着,掐灭烟头,一脸愁容。
“茶水间也不行。”小护士公事公办,严厉地批评了他们,打好热水走了。
表叔发愁地叹气,和陈越说:“你妈现在又病倒了,家里的生意也没人照料。越啊……”
说着,表叔拍拍陈越的肩。
仿佛一只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感到窒息。
整个大脑昏昏沉沉,肩上扛着的压力快要让他透不过气来。
表叔欲言又止的话,他心里明白。
以后,好好照顾妈妈,挑起家庭责任,都是他的事了。
“26床家属,26床家属在吗?”
外面走廊里突然传来护士的声音。
26床正是陈越妈妈的床位,他连忙出去,高声应着:“在,在。”
“病人醒了,你们去看看吧。”护士一边说着,一边翻看着手里一大摞资料。
陈越和大伯表叔连忙回到病房,两个姑姑已经在病房里,其他的婶婶和舅舅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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