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您尽管动手,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你也是知道的,这个小家伙的病很是棘手,保不准哪一天又开始复发了,你要是把我杀了,到时候谁帮你找教授给这个男人治病?”

“……”

“再者说,我对他这种女人没意思。”

他与对方对视几秒,看着厉北爵眼底浮现阴鸷,又旋即挥了挥手,让保镖将枪放下。

韩枭吹了个口哨,“我就知道他对你很重要,我刚刚什么都没来得及看到,你放心,大家和气生财。”

说完,韩枭坦坦荡荡的哼着小曲转身就走。

保镖看着韩枭离开的背影,压低嗓音说道:“厉先生?”

“安排些人跟着他,调查他的住址。”厉北爵微眯着眼眸,他这一次留着对方一条命,就是为了以后苏晚晚若是在出了事,掘地三尺也要给韩枭挖出来。

保镖连忙低声应道:“是。”

躺在手术床上的苏晚晚,还不知道自己被看的一干二净,只是感觉到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

阳光透过窗帘的一角射入室内,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用手挡着那丝光亮,皱眉睁开迷朦的双眼,脑海顿了两秒,随即,浑身的所有细胞无不在叫嚣着酸痛。

被包扎好的伤口,被他无意间触碰到,疼得他直哆嗦的爬起来。

他闻到病房门外弥漫着很好闻的红烧肉的味道,让他第一次感受到饿了的滋味。

之前因为胃疼的,再加上味蕾麻痹,导致他毫无食欲,做过一场手术,他感受到身体正在逐渐好转许多,尤其是,他感觉到并不光是自己饿了,还有肚子里的小家伙,因为这段时间太委屈他了,小家伙现在终于忍不住馋虫,开始抗议。

厉北爵听到他肚子咕噜咕噜的响,知道他是饿了,但是面上却冷酷无情的说道:“术后一周,不能吃东西,只能喝藕粉,等你伤口养好后,才开始恢复进食。”

“医生在做手术的时候,有没有发觉到其他的异样?比如?肚子里有个其他的小肿瘤?”

说完这段话,苏晚晚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为了抗议他说他是个小肿瘤,踢了他一下。

让他小脸倏地刷白,盯着肚子,满脸诧异。

厉北爵掀了掀眼皮,“一切都很顺利,并无任何异样。”

“……”苏晚晚难以置信。

他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是圆溜溜的。

真是奇怪了,沈琛不是说孩子是死胎了,可手术途中却没有任何人发觉到异样。

苏晚晚又陡然回过神,神色冷然几分,“林锦呢?”

厉北爵见到他醒来就找沈琛,脸色不善,“他命大,得救了。”

他没说是因为担心苏晚晚受到刺激,见到他晕倒之后,他就安排保镖将沈琛捞起来,那时候沈琛还有点活气,送到医院抢救半天,现在又活过来了,没有大碍。

换做别的男人,他还是会说的,要是和苏晚晚说了,对方肯定瞪圆眼眸,一副你竟然害的沈琛被抢救,完全不会念到他因为他心软,沈琛在得以逃脱。

这时候门被推开,任教授看着苏醒过来的苏晚晚,又安排助手给他检查身体与心跳。

任教授朝着厉北爵说道:“厉先生,您是病人家属吧?病人检查报告在楼下,请您帮我拿上来。”

厉北爵对于苏晚晚的病,向来是有耐性的,任教授那么大岁数,尤其是身子骨和苏晚晚半斤八两,他俩在一起格外安全,所以他只是伸手摸了摸苏晚晚的脑袋,感受到他的瑟缩,这才下了楼。

关上门之后。

任教授朝着苏晚晚说道:“时先生,我来找你,不光是为了检查的事情,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和您商量。”

苏晚晚这才明白,任教授把厉北爵支走,去让他拿病例,是为了和他单独聊天。

“胃癌怀孕的病例,虽然很稀少,但是您也不是我第一个遇到的病人。”任教授朝着他说道:“但是您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让孩子如此健康的病例,以前我遇到的人,不外乎都是宫外孕,孩子都需要借用其他手段途中取出来,用人工培育,可是您的孩子,可以一直在身体内待到剖腹产的时候在生出。”

苏晚晚有些愣住,“我的孩子,不是死了么?”

“死了?”任教授愣住,“这怎么会呢。”

说完,任教授递给苏晚晚彩超图。

上面一个小小的胚胎,如今能清晰的看到轮廓。

苏晚晚心脏砰砰的跳,手指抚摸着纸上的画。

似乎这样抚摸着,就能感受到小小的宝宝。

任教授又笑着说道:“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到的传言,也有可能是其他医生诊治错误,但是我可以用我从业多年的经验保证,您的孩子很健康,这是非常罕见的情况,所以,我想询问您,剖腹产的时候,能不能让我来亲自操刀,我不想放过这么好的医术研究案例。”

“抱歉。”苏晚晚神色如初,“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成为医术研究对象,我只想让他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宝宝。”

任教授愣住,沉默几秒,又笑着说道:“好吧,是我唐突了你,您若是愿意配合的话,我想,我会给您研究金……”

“这不是钱的事情。”苏晚晚又淡淡地说道:“尽管我很感激您,给我治好病。”

任教授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到门被推开。

厉北爵走进来,将报告递给任教授。

任教授看着面前的男人,只好笑着说道:既然您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如果您反悔了,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随时欢迎您。”

苏晚晚被迫收下那张名片,目送着任教授离去。

他微垂眼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任教授是权威专家,说他的宝宝没事,可为什么沈琛要说他的孩子是个死胎呢。

苏晚晚不愿意用恶意来揣测沈琛,可是心里总是有些怀疑起来。

虽然不知道林锦说谎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终究也是说了谎话。

厉北爵却不悦极了,眸子里的狂风暴雨沉沉地压抑了下来,他慢慢凑近他,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你们俩聊什么了,聊得这么开心?”

苏晚晚别过脸去,“总之,我和他聊了那么久的事情,没有打算谈到乔心雨,也没有打算谋害乔心雨,你不用担心我再去谋害他了。”

“很好、很好,你这是打算和我闹别扭了?”厉北爵又冷笑,“你真是有点精神,就开始和我对着干。”

苏晚晚没什么反应,冷淡极了。

反正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也是错的,厉北爵压根就不相信他。

“你又开始装自闭症了?”

“我、我没有……”

“准备出院!”

因为厉北爵的车刚被送回来,所以是韩元去交警那边负责取出来,又顺便开车接他们回去,韩元就苦着脸,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送他们回去的。

苏晚晚想到自己的病,是因为韩元才治好的,不由地担心的询问道:“姚医生?您这是怎么了?”

韩元只感觉到自己满肚子委屈,想到在监管所那三天,焦灼的滋味,幽幽的叹了口气,“没事,就是最近去度假,里面的饭菜不太可口,条件也很差,导致我现在心情也很差。”

苏晚晚有些纳闷,到底是去了哪旅游,条件那么艰苦。

可他向来不是个八卦的人,尤其是见到韩元那副模样,自然是知道他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没有再说别的。

韩元又攥着方向盘,朝着厉北爵嘀咕一句,“你们这种男人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我的很想打死你!你真是太坏了!我现在才感同身受苏晚晚是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的环境之中。”

苏晚晚觉得这话有点奇怪。

韩元难道不是厉北爵的帮凶,他俩人不是一丘之貉,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韩元如此关切他了。

哪知道,韩元从里面出来之后,就被韩枭拎过去了。

车子一路上开到了郊外。

因为厉家的老宅子,是在荒山野岭的位置。

附近八百米之内,没有任何一个人家。

韩元的车速也没有停下来过,油门踩的十分畅快。

他全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车子在马路上开的十分畅快,大雨过后,马路上弥漫着湿漉漉的雾气,浮现在车玻璃上氤氲的水珠,也十分好看。

苏晚晚微垂眼睑,坐在那里翻看着手机,无聊的玩着消消乐,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即将来临。

因为最近他们几个人,不是在医院,就是在监狱里。

全然没有注意到,皇城根底下有出了一个大新闻,最近洪水塌方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

迁移了不少居民,政府还在努力抢险泄洪。

而去厉家的必经之路,这附近的居民,前不久都被政府临时告知,这附近随时会有塌陷,让他们迅速搬离这里,导致,这附近是无人监管的区域,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波涛汹涌。

韩元毫无察觉,一个劲的踩着油门,他迫不及待送走这二位祖宗,他好回去养一养自己的小屁股,最近被这么操练,可真是不消,殊不知,下一瞬,地面的塌陷让韩元脸色猛然一变,他踩着刹车,尖锐的声响不断。

苏晚晚被安全带勒了一下,还没回过神呢,就感觉到整个人天旋地转。

整个地面正在不断的塌陷,车子也正在一点点的下沉。

厉北爵脸色陡然一变,“韩元!”

韩元也慌了神,“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他妈也未免太逗腐渣工程了吧!地面好端端的怎么会塌陷!”

他打算扭头往回看,可是倒车却发觉,连后面都开始不断地下沉,整个车子四周,都被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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