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我稀里糊涂的回到了招待所,看着七叔生前留下的那皮袋子,不禁触物伤情,我都不知道那一晚我是怎么熬过去的,直到一阵鸡鸣的声音,我才猛地从地上给爬了起来,而怀里还死死的抱着那只皮袋子。
“孩子,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如果你爬不起来,以后就别说认识我鬼老七!”
七叔的样子浮现在了我的脑海,还是那般严厉,不过那些以前我并不以为意的话语,此刻却在我的内心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他娘的一个男人优柔寡断,扭扭捏捏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与其背上度日,还不如振作起来,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
我给自己打了打气,对着那只皮袋子说:“七叔,你放心,棺生长大了,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就在这时,我的房门响了,是招待所的小二敲的门,他告诉我裘长生等人已经在招待所外面的小胡同等着我了,叫我赶快去,我没有犹豫,带着七叔留下的皮袋子便飞奔下楼。
雨还是不停的下着。
小胡同里,停着一辆绿色的吉普车,虽然喷了不少的漆,但还是难以掩盖整个车身锈迹斑斑的痕迹,看得出来应该也是个老古董了,以前在老家县城的时候,我只见过一辆这种车,那就是公安局长王勇的座驾,不过那辆吉普车还是最新款的,而这辆都快成废铁的玩意简直就不能与之媲美。
车上除了裘长生,还有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那个一身书呆子气得铁算盘,而另外一个则是个生面孔,长得很魁梧,不过细看之下又觉得他像极了一个人,后来才知道这个人原来就是那个黑子的孪生哥哥,名叫疤子。
真是人如其名,疤子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听说是被越南鬼子给砍的,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老鳖他们本来就是越南边境的土匪出身,而黑子和疤子两兄弟跟了老鳖几十年,想必也是个久经江湖的狠角色了。
“疤子,你来开车!”裘长生将钥匙扔给了疤子,然后坐上了副驾驶,而我则和铁算盘那老书生坐在了后排,今天的铁算盘打扮得跟平常不太一样,竟然脱下了那穿得快生蛆的旗袍,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中山装,那样子就像要谈判生意的大老板一样。
“小子,你看我这身行头如何?”一上车,那铁算盘便急不可耐的向我炫耀着他的黑色中山装,还不忘拿着一只钢笔插在胸前的口袋里面,按照当时的眼光,胸口撇支钢笔代表着有文化,是文化人。
此刻我也没有心思跟他们瞎扯淡,只希望快些到达博物馆见到七叔的遗体,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挺好看的。
铁算盘得意的笑了笑,感叹道:“这还是老夫第一次穿这种衣服,看来咱们都是老了啊。”
我才懒得听他的牢骚,侧身靠在座位上,思考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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