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贴着墙壁走了好一会儿,晦暗的空间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说真的,我觉得你可能是下药过度,脑子不清醒才会这么想。”林朗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聂永言,手电筒就在他胸口,照得聂永言那一脸血更像是死人,林朗不舒服,将手电捂住说道,“不过我没被下药啊,怎么还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林朗把手电筒给聂永言,让他走前面,“我以我鸿运高照的第六感决定相信你。走吧大律师,前面开路。”

“刚刚我头顶上,是谁?”聂永言问。

“那个女的。”林朗半晌回道,“看那样子已经死透了,我刚找到你的时侯,看你被捆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后背全是血,还以为你被开膛了。”

手电筒的光灭了又亮,只听林朗借着说道:“你绝对不会想看到吊在你头顶的人,绝对。我觉得我从这出去之后,看见吊顶水晶灯就会吐。”

两个人又沉默下来,许久聂永言道:“不管怎样,谢谢你来救我。”

“早说了要罩着你。”林朗笑了笑,拉起聂永言。

“大哥哥,不是,不是那边。”微弱的女声唤道。

聂永言回头看去。

墙面似乎凹了进去,幽绿的荧光闪烁又消失,聂永言停下脚步。

“怎么了?”林朗问。

“这墙有问题。”聂永言快步向回走去,林朗暗骂了一声,就这么折回去真是嫌自己命大了。

“你是还没醒……”林朗喊他。

聂永言走到刚刚荧光闪烁的地方,用力撞了上去。

眼前,是在夜光下惟妙惟肖的人像画。

是少女的头像。

这里是别墅一楼的展厅。

他回身看着自己破墙的那副画,是林文欣的微笑。

可是无论聂永言怎么敲墙面,那面墙再也没有转动过。

“聂先生?”大厅的灯忽然开了。

睡眼稀松的工作人员强打着精神,走了过来。

“聂先生是有什么事吗?”他看向聂永言。

“这幅画后面是什么?”聂永言问。

“聂先生也怀疑这幅画不是章画家的真迹吗?”上钧的学弟惊讶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您刚刚就应该告诉我,我可以拿证明给你看。”

“我问你这幅画后面是什么!”聂永言并不需要他打官腔。

少年被这一声吼震醒了,这才发现聂永言半边脸都是血污,他向后退了一步,他记得管理员室有报警按键。

他向后退了一步,安抚聂永言道:“聂先生您看上去很不舒服,您先在此处休息,我马上去叫医生。”

聂永言没有再为难他,他在展厅里喊林朗的名字,可这间并不算大的展厅,仅有自己的回音在回答他。

他疲惫极了,沿着扶手坐在楼梯口,透过旋转楼梯的窗户,他可以看到自己憔悴的面容,这耳朵,看上去掉了一半,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他此刻竟也觉得疼了起来。

他确实需要医生。

可说起来,他们楼上就住着一位医生,但是那位上钧的学弟却是向门口跑的。聂永言想到林朗提起过,为了防止美术品被盗,这种上过保险的画作都会有相对健全的保全系统,也就是说,有报警装置。

想到林朗,他知道自己不能耽搁,他起身,正要寻找展厅里的报警器,就看到映着自己面容的玻璃上,反射出一抹银色的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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