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滢微微面露悲色,此情此景触动太大,她却极力克制自己,生生把眼泪逼回心里,一滴没有落下。
突然一件外袍披上了她的双肩,斩荒在她身旁站定,看着满天的飘雪。
白滢已回复平静,声色冷漠:“都不是凡人,这是做什么?”
“虽不是凡人,你也属阴,冬季寒冷,披多一件总归是好的。”斩荒语气不觉温柔起来,以前每逢冬季,他的披风、外袍几乎都穿在她身上,所以那时她身上总是有他的味道。
这外袍的味道也像从前那样萦绕白滢,她扶着屏栏的手不觉发力,紧紧抓住,死守着心里那份眷恋,抑制着冲进他怀里的冲动。
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他爱的是白夭夭,自己应该离开,走回修道之路。
白滢微颤着双手把外袍脱下,放在栏栅上,转身离去。
眼眸低垂,斩荒没有看她,任由那件外袍在那里随风微微起落。
白日的药师宫一如往昔的忙碌,宋廷早早端了早膳到来宫上房门前,敲门询问,得到回应后开门进入。
斩荒一夜未眠依然英气勃发,未见丝毫疲倦。
宋廷伺候他用膳,发现宫上动作间与往常不一样,十指间尽是轻摇慢捻的细腻,却毫不女气,整个人的气质好像变化甚多,可是明明就是他朝夕相对了三年的宫上啊!
再想起那流萤也是这般,模样气质更胜从前,这两人难不成游去哪座仙山吃了仙丹?细看之下,都不像凡间之人了。
“发什么呆?”
宋廷的思绪被斩荒一句话打断,当即回过神来。“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宫上好像不一样了。”
斩荒轻笑,把话题转移了。“你也十八了,众多弟子中,你资质较好,好好学医,将来药师宫你得担起一份责任。”
这话来的突然,宋廷受宠若惊,神色慌张。“我从来没想过要争什么位置,我从小就是孤儿被药师宫收留,这辈子就在这里做一个大夫就满足了,宫上,宫上别这样说……”
大多凡人就是这样容易满足,心思单纯,但是药师宫迟早是要给出去了,他的身份已不适合再主持这里,让日后的行动多有不便。但是许宣还没解决,夭夭还没抢到手,就先布置下去,在门中弟子里挑选一个到时继承,就算还了这二十年的情分了。
“又没说把宫上之位给你,不需要紧张,好好做事。倘若有一天我云游四海去了,你和长老们好歹能把药师宫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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