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城府深沉虎狼心肠,我并不是不清楚。
可是,我假装什么都看不见。攀附他,讨好他,倚靠他,享用他抛出的利益好处。
我清晰呼吸到我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萦绕渗透出的龌龊卑鄙。
这双眼睛,若是真的如霍司翰、李思齐所说得之不法来路不正,我该如何自处?我是否真能做到堂堂正正、原物归还?
这世上,比虎狼蛇蝎更让人厌恶的,是寄生在他们身上的虫蝇鼠蚁。
他睡得正熟,呼吸轻绵而均匀,我伸手揉揉混沌的太阳穴,微微转身,轻轻拉开他的臂膀,坐起来。
昨天的睡衣已经被他撕坏了,身上青一块紫一片的。他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衣冠楚楚,可每每缠绵亲热起来,实在就如野兽一般,我顺手拿起他的衬衣套上,走到窗边拉起一小角窗帘往外察看。
窗户正对着蝉园的侧花园,是全园最清新活泼的海域风布置,竹帘、棕榈叶交织,迷蒙烟雨一片天幕般渺渺凌空笼下来,水草、海藻缱绻,岸上的秋千、木皮、麻绳、椰子壳原始静谧楚楚生动,飘逸着一种轻盈慵懒的虚幻华丽。
此情此景,我是不是,原已不配再见到?
纪言泽不知什么时候已走过来,从背后环抱住我,下巴靠下来轻轻摩挲我的额头,问我“不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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