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这部基督教的经典,在传教士的作用下,把希伯莱人关于世界和人类的起源及耶稣的故事传播于东方,并耕植于白水镇。沈太太在战事来临之前极深刻地领会了一次神的旨意,并经受了一次灵魂的洗礼。
当上帝的代言人身着黑色长袍,手捧圣经的传教士走进文明古国传播福音的时候,一个从菩提树下天竺走来的觉悟的人佛越过喜玛拉雅雪山,在西域僧人的苦修下,已经耕植于华土,这些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人类最初是没有信仰的,只有图腾。图腾不是信仰,图腾是部落走向社会唯我崇拜祭献的一个符号。巫的出现,架起了人与神的沟通,加速了古代原始宗教的进化。
信仰的初始,原本的定义不是宗教。把信仰解读为宗教的是那些高贵的人对信仰的一种初解。信仰的演变是在宗教的逐步形成下确立的。只有宗教的,才是信仰的,信仰成为宗教的惟一解读。穿上意识形态外衣的信仰不是信仰,是对信仰的误读。信仰是人类走出意识形态崇尚自然修养自我力达天地谐和的追求一统。
西方人的信仰从出生起经过洗礼就是上帝的信徒。如同雪域高原圣山脚下的臣民,感受着神或佛的智慧和慈悲,信仰走进人的灵魂深处。而东方文明古国的人,大多是没有信仰的。这些人的所谓信仰,如同墙头上的草,是随着帝王的兴衰,潮起潮落的。这恐怕要源于西方人的文化是宗教文化,而东方人的文化是伦理文化而已。信仰的本义,在他们的身上就像印度的古老宗教一样,日渐式微,越走越远。
沈太太认知上帝的那一刻,是在参加了商会会长三姨太生日的邀约。三姨太的生日确立不是从母体呱呱落地的那一日,而是入教受洗时的日子。这一日,是三姨太获得重生的生日。“与罪恶告别,走向新生。”三姨太说。
沈太太走进教堂,是在众姐妹们的劝说下,做了一次祷告,闭眼与上帝对了一次话,又在生活的细节上验证了神的力量。上帝让她在麻将桌上赢回了不少筹码和尊严,也让她的先生在床第间端起来的架子多了几分柔情和坚挺。那一时,对上帝的感觉,沈太太好像走过了冬天,初尝春雨。上帝就像立于人体之内排列的脊柱把沈太太的肢体扩展的细腻光润,尤润物细无声。
沈太太与上帝的距离愈走愈近。
战事的来临,让神圣的教堂变得没什么价值,不过在沈太太的眼里却明白了许多。有了一次替上帝拯救人类的举措,这个人类在沈太太的眼里有些自我。
沈太太走时又让沈掌柜陪着去了一趟镇上的教堂。沈太太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基督教徒,她没有经过洗礼,但信奉上帝,相信神会拯救每一个人的灵魂。在沈太太的睡房里就搁置着一本黑色封皮纸质发黄的圣经。
镇上的不少小姐妹们都喜欢去教堂。就像城里的人一样,她们不是居士,更没有皈依,却喜欢跑庙。为寺庙做一些善举,以祈求得到菩萨的护佑。沈太太走进教堂的一个很大原因是受年轻的牧师唱诗般的耶和华如是说的影响,后来沈太太的一些思想心底除了和自己的先生说事,就是和神述说,有时也在忏悔。
有着一表白净面孔的牧师曾经劝过沈太太和镇上的小姐妹们入教,沈太太有些犹豫,一时还拿不定主意。一次,无意间在先生的书房里看到一本书里讲的杨诺劝教的故事,沈太太惊呆了。巴黎富商的入教原来里面还有那么多鲜为人知的诱惑,尤其是对男人们。沈太太感到很有些脸红心跳,好在自己心底的一点龌龊没有被人察觉,以后她也就明白了小姐妹们走进教堂的心思了。不仅仅是聆听上帝的福音,还有欣赏性的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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