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得慕容一声尖叫,原来那领头汉子已跃到她的身前,也不搭言,唰唰唰地便连斩数刀。所幸她轻身功夫尚算不俗,当下一一闪身避过。那领头汉子喝道“哟嗬,都还会些鬼画符?老子先砍断了你这双浪蹄子,再看你怎么逃?”他一刀更比一刀紧,刀刀不离慕容的双腿。
聂清臣勃然大怒,突地仰天一声清啸。啸声中他拔身而起,左右手指仿似鲜花怒放般地绽开,但听得空中嗤嗤作响,登时便弹射出十数道劲风,将面前三人的手腕、大腿、咽喉一一洞穿,那三人哼也未哼,就此一命呜呼。
聂清臣连杀三人,却是看也不看,风驰电挚地越过那三人尸身,径直便往那领头汉子的后心冲去。那领头汉子听得身后破空之声呼啸而至,情知不妙,慌忙反手就是一刀劈下,希冀能逼退强敌。
岂知聂清臣不避不让,疾驰中又是弹出两道劲风。那领头汉子只觉得自己右腕与左腿同时一麻,继而便是摧心剖骨般地剧痛,仿似被那劲弩利箭骤然射穿,全身登时空荡荡的,再也提不起半分气力。
聂清臣一脚将他踢飞,伸手将惊魂未定的慕容搂在了怀里,转头怒声喝道“这是你们逼我的,休要怪我出手无情!”
先前那五人见聂清臣空手虚弹,便能杀人,这等功夫委实是神乎其技,闻所未闻。那五人越想越怕,几疑是这厮施展无边妖法,但说就此退去,却又心有不甘。
但听得地上那领头汉子厉声呼道“虎贲营岂有畏缩不前者?那小子不过以妖法惑人而已,直管上前杀了!”那五人一愣,终于还是悍不畏死地扑上前来,朴刀虽然已被聂清臣屈指弹飞,可是或使重拳,或施虎爪,或踢飞腿,或以熊抱,一时间,聂清臣身前身后俱是拳风腿影,耳边狂嘶怒吼不绝。
聂清臣虽说抱着慕容,可是花间舞步着实是神妙无方,五人向他发招攻击,始终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五人击来的各路拳脚和他身子间是总有厘毫之差,始终挨不着他衣角半分。
如此过得数十回合,那五人瞧出些门道,便不再向他攻击,转而击往他怀里的慕容,好几次险些击中,引得慕容不住尖叫。聂清臣不厌其烦,盛怒之下屈指连弹五下,嗤嗤声中,那五人的咽喉接连被他射穿,尽数就此毙命。
聂清臣走到那领头汉子身前,余怒未消,恨恨说道“我不喜欢杀人,也不想杀人,可是你们为什么非得要苦苦相逼,这又是何苦来哉?”那领头汉子颤声说道“上命在身,不得不从,还望公子留我一条性命,他日当涌泉相报。”
聂清臣摇摇头,哂道“我也懒得来问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料想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没有人天生就是杀人狂,我只希望日后你莫要再来找我便是了,我又何苦再害你性命?”
他转身拉住慕容的小手,便想要离开这片山坡。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领头汉子突然跃起身来,抄起掉落地面的一把朴刀,恶狠狠地朝着慕容后心砍来!
这下变生不测,双方相隔又近,猝不及防下已是无从闪避。聂清臣想也没想,转身便拦在了慕容身前,两眼一闭,猛一咬牙,抬臂迎往那道刀光,竟是打算以自己一臂换回慕容一命。
那刀光映着烈阳,映着雪芒,映着那领头汉子狰狞万分的一张脸,势如奔雷地横空劈来,似乎已是不可阻挡。危急关头,千钧一发,聂清臣手臂上骤然腾起一道道烈焰般地虚影,宛若一片片浴火的飞羽,那刀光斩在其上却不得下!
聂清臣大喜过望,双手十指乱弹乱射,登时便将那领头汉子射成了马蜂窝一般。那领头汉子不能置信地望着聂清臣,喃喃说道“好本事”双手渐渐放松,砰然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聂清臣细细端详这九人的服饰装扮,始终猜不透他们身份来历,只听得那领头汉子好像说过一声“虎贲营”,可这“虎贲营”的背后又有什么含义,却是不得而知了。
二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又不知这份忐忑又是从何而起。突然间二人蓦然对望,异口同声地说道“关山岭驿?”,心中不祥之意更加强烈,更加紧张。
当下二人再不迟疑,纵身便往关山岭驿的方向奔去。不过盏茶功夫,二人便已是登上了这片坡顶,顿时被眼前景象惊骇得目瞪口呆,久久无法言语。
其时,旭日当空,乍暖还寒,漫山遍野仍是那一望无垠的皑皑白雪,天地间却充斥着一片可怕的死寂之意。
关山岭驿在燃烧,青石板街在燃烧,整座关山岭驿都在燃烧,滚滚而起黑烟已是染墨了半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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