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带奉乡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我弟弟石火带回家的。”
大道上,白欢喜三人走在前头,身后是由石牧带队的石家军。
只不过相较于来时的尘土飞扬气汹汹,此时他们却显得安定许多。
像是迷途的羊群找到了头羊一般。
石火在石牧身旁,与他一样都双眼通红,神情落寞。
石冰则与白欢喜一齐,走在前头。
而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源源不断。
“我弟他自小就很顽皮,喜欢揪着管家爷爷的胡子不放,听着管家爷爷直呼生疼的惨叫,他总是开心不已,笑得见牙不见眼;每次与邻里孩子玩耍的时候,他总带着他们去砸别人家的窗户,一扇扇窗都被他们的石子砸出了一朵花,惹得人们谩骂不已,甚至追上门来讨个说法和赔偿;家里的花花草草也总被他折腾得不成样子,院中的那颗稀有的糥叶树每到秋天时,他总是爬上树干,使劲在上面晃荡,直至地上都铺满了金黄的树叶,树上一片树叶都不剩的时候,他才肯善罢甘休,然后在地上来回翻滚,好生快乐。”
石冰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感慨道:“每次我们都以为那棵树经过了严寒的冬天后,就再也不能枯木逢春了,令人没想到的是,每一年的春天,它又重新长出绿芽来。有时候真的对自然的事物感到惊讶,它总能发生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白欢喜认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毕竟万物有灵。”
石冰说道:“确定是。”
而后他又继续说道:“其实人有时候也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像是石牧一般。”
白欢喜静静听着。
“石牧本是一名被遗弃的婴儿,我们发现他时他正在一个牧场的的房子里哇哇大哭。我们将他抱回家去,同时在附近派人寻找他的家人,试图寻找有关这个婴儿的信息。”
“但自始至终都没人站起来说与石牧有关系,再加上家中大夫又诊出他患有特殊的疾病,维持他的生命会是一件很艰辛且耗费巨大的事情。”
“那时我们就知道了他是被家人遗弃的了。但这毕竟对我们来说是一条会啼哭的生命,并且石家在当初也已经是富甲一方的存在了。”
“天命的声音那个婴儿已经听见了,那便是看我们尽不尽人力的时候了。而后我们便决定将他收留下来进行医治,并给他取名叫‘石牧’。”
身后的老者点了点头。
白欢喜若有所思地说道:“听天命,尽人力?”
石冰笑道:“这个说法是不是让你觉得有些新奇。”
看见白欢喜点头后,石冰缓缓说道:“对于我们来说,对于一个普通家族来说,往往只有听从命运大势的安排,而后在里头顽强打滚,努力抓取那一根救命的稻草,才能在这世道上愈行愈远,也不会被突如其来的石子所打翻而淹没在时间长河中。”
老者这时候说道:“但那些世代相传,且雄踞一方风雨不倒的大家族,往往是领着大势走的人。”
石冰对老者欠了欠身,说道:“这些石冰都明白,可惜我没有这番胆识,难以承担起如此大的重任。”
老者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说道:“人各有志。”
“但也不是有志就能去实现的,能像我的弟弟与石牧的人是少之又少。”
石冰回头看了双眼依旧通红的两人一下,继续说道:“我的弟弟自幼就被查出没有成为山上人的资质,所以家里一直都想把他培养成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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