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哈特看着昔日的同伴,仍然握着手中的十字长剑。
“两年了,没想到你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康德一步步逼近,哈特一步步后退。
“倒是你,憔悴了不少。若是来取我性命的话,就请回吧,我不想让自己的剑见血,也不会为过去的事道歉。”
“知道是谁告诉我你的所在地吗?纳兹·布尔,我只是来确认一下,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还和以前一样,打倒圣剑会,就算没有‘人文’我也一样会去做。”
看到哈特仍旧是两年前的那张充满决心的脸,康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说出这种话,摆出这种表情,你让我怎么下的去手。”康德不再靠近,停住脚步,“那么现阶段,结束纳兹·布尔的计划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也以此为目标行事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对你出手。说到底,我很清楚你隐瞒真实实力的原因,也理解你,但不是组织里每个人都熟识哈特·蒙德这个人,更何况必须要有人为讨伐队的溃败背锅。”
“你愿意相信我吗,康德?”哈特仍然握着剑,但剑已然垂直指向地面。
“互相利用,这是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康德从手中甩出一个魔力球,从哈特的颈部边上划过,伤口留下血液。
“‘人文’第一小队队长康德·肖,在组织毁灭之后力图消灭反叛者哈特·蒙德无果。至此,‘人文’组织长达十一年的活动正式宣告结束。”康德把话语凝成烟花,送上天空,“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变成自由人了,虽然你早就是了。”
“说到底,这个组织现在又还有多少人呢?”哈特用手指擦去颈上的伤口,但伤口还在往外流血。哈特掏出一块布擦了擦十字长剑上的血液,把剑插入了剑鞘。
“除了卧底还有少部分地位显赫的人,就只剩下你我还有希。当然,还有一些人生死未卜。”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既然你已经从那个女人身边离开了,说明你现在就要去阻止纳兹·布尔吧。既然你要去,那我就和你一起去,多一个人总归还是好的,而且我这里还有不少你所不知道的情报。”
“总之先赶去新月城吧。而且刚才的那些佣兵很明显是纳兹·布尔派来的,也就是说他大致上一直掌握着我的动向。既然他也叫你到我这里……”
“什么意思?”
“没什么,还是先去旅馆收拾一下行李。”
在康德看不到的地方,哈特轻轻地笑了,为自己脑海中一个疯狂且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他又转念一想,或许疯狂不切实际就是对纳兹·布尔一切行为的最高评价。
当哈特康德二人赶去新月城的时候,纳兹接到了来自圣剑会的又一个命令。下一个海德的来到距离上一个还不到十天。这一次,圣剑会还特意送来了第一次使用的那瓶药水,意思是让纳兹送一个清醒的人过去。
“既然把药水送过来了,那在下怎么能不收呢?还请告诉希大人,那个男人马上就会被我包装得好好的送过去,让她不要着急。”纳兹接下了圣剑会守卫送来的药水。
在五圣面前是不能用名字称呼他们,因为在圣剑会的教义中规定五圣应当没有个人的概念。但其实为了方便区分,私下还是经常用名字称呼五圣。希就是纳兹至今唯一接触到的五圣,也是那个十二岁的小女孩。
送走了守卫,纳兹仔细回想着圣剑会几次召唤之间的间隔,细细分析这之间的关联,但还是一头雾水。现在,对圣典研究最深的老法师已经不在了,还得去找宫廷里其他的法师进行召唤仪式。三十天、十天,时间看起来是越来越紧凑了,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纳兹变得有些不耐烦,准备再度在白天去酒馆挥霍郁闷之情。
来到酒馆,还是熟悉的酒馆老板说着熟悉的话:“纳兹先生,还是老样子吗?多亏您的帮助,这里的生意这几天好了不少。”
“老样子,举手之劳罢了。不过,听说见到哈特的人都被打得很惨。”
“是啊,纳兹先生,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这么厉害,不过倒是燃起了弟兄们的火焰。”
纳兹接过老板递来的酒,喝一口润一润干燥的口腔,回答:“何方神圣这个词倒不错,挺符合他的形象。今天来这里,也是为了再给你们一份工作,和上次的钱一样。请你们去黑石镇附近,寻找夜族人比较多的村子,然后把村子毁了。当然,我会托人在你们袭击之前撤走所有的守军。”
夜族人,是一百多年前生活在夜城的一族人。那个时候,夜城还归属东边的苏摩王国。有一天,一族佣兵组成的军队杀进城内,战后剩下的夜族人少之又少,而且一直受当地人歧视。夜族人的最大特征,就是黑色的头发以及单字组成的名字。哈特·蒙德就是黑色头发的青年。
“既然是纳兹先生要求的事情,我们肯定照做。纳兹先生给了我们活路,我们肯定有所回报。”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不给报酬了吧。”
“这个是一回事,那个是另一回事……”
“哈哈哈,开玩笑啦,钱一分都不会少。”纳兹笑得很大声,瞬间整个酒馆都充满着欢快的笑声。
两天后,新月城里传来了久违的新闻。夜城附近的黑石镇,有一群暴徒在袭击村庄,被恰巧前往这附近巡逻的夜城护卫队全灭。而失去家园的村民,被招待在黑石镇以及夜城居住。
第二条新闻,开始在夜城征集对圣典有所研究的人,通过了测验后会成为宫廷法师。
“新闻现在应该在王国上下传遍了吧。”纳兹坐在前往夜城的马车内,对身边的人说。
“感谢大人告诉我一切,并且让我陪同您至此。”说这话的正是曾经的酒馆老板。
“没有办法,谁知道夜城的长官擅自派出了护卫队巡逻,我回到酒馆的时候也就只有你在。”纳兹做出一幅很可惜的样子。果然始作俑者就是他,当酒馆老板敢怒不敢言。
“对了,我最近就连在马车上也很难睡着了,你有没有什么促进睡眠的酒或是药品?”
内心吐槽着“为什么在马车上更容易睡着”,还是回答:“店里也有这样的客人,所以我会留着一些安眠药。这些药都是草药和魔力制成的,对人体没什么副作用且喝下去五分钟内必睡着,一睡就是十小时。我现在身上就有。”
老板把一个纸包放在纳兹手上,这本是老板留下来摆脱纳兹的必杀技。
“谢了。”
在夜城的广场上,汇集着不少闻讯赶来的法师。这些法师的面孔大多都比较老,给人一种经验上可靠身体上不可靠的感觉。在一群颜色缤纷的头发中,只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是黑色头发。黑发女子手中抱着一本圣典的手抄本,身穿一条长裙,这是农村妇女常有的装束。
女子看上去很年轻,只有二十多岁,面容姣好身材丰满,不像是这个男人扎堆的法师世界应有的样子。女子的瞳孔和她的发色一样,都是黑色,美丽而不妖艳,清纯如流水。额前的刘海挡住了新月般的眉毛,散发在身后随风舞动。
女子看到很多比自己高大的男人挡在前面,低下了头。从人群中钻出去,却瞧见了纳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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