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元华不记得了,但应该也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早上起床毕竟还是整齐的穿着昨晚的衣服的。

以后再也不能和此人喝酒,不是对手

其实湛离也没好到哪里去,到最后自己全凭超强的克制力才勉强保持清醒。喝醉后的元华确实露了原形。她唱了会一些他听不懂歌,又手舞足蹈了一会,差点跌倒在地,湛离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她在自己的怀里一直傻笑,还说要告诉自己一个大秘密,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说自己来到这里快二十年了,现在觉得厌烦这个地方了,想回到原来的世界看看。

湛离以为元华喝醉了胡说,不曾理会她.

“那你离开这里后想和谁一起回去?”

“谁都不要,我自己。一个人浪迹天涯逍遥自在。”

“一个人岂不是很孤独?”

“我会去新的地方,认识新的人,做新的事,新鲜都来不及哪里会孤单?”

“没想过去燕国找你的旧友燕欢吗?”

“燕欢,燕欢,不许提燕欢,燕欢是过去的人,翻篇了翻篇了。元华一脸正经的样子,

“为何不许提他?”

“因为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在纯粹,他说他喜欢上我了要娶我,哈哈哈,关我什么事,本仙女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喜欢我很正常,可上升到男女关系就令人讨厌了,男女关系是世上最复杂的关系,本仙女讨厌复杂,我们的关系不简单了,就必须要断了懂了吗,”湛离无法分辨元华说的事醉话还是真话。

“那段望东也喜欢你,你为何不远离他,这不公平。”湛离干脆替燕欢一问。

“我和段望东是青梅竹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一辈子的朋友。你不懂不要胡说玷污我们的纯洁友谊。另外,再告诉你个秘密,本仙女不是不是你们凡间俗人,是仙女,哈哈哈哈,仙女是不能和凡人谈恋爱的,是触犯天规的。”湛离看着元华觉得她越说越离谱了。

一会又自顾自哭起来,喊着妈妈,怪自己妈妈为什么永远不理自己,为什么那么残忍要在自己面前自杀,后来就一直重复着不要打扰我不要打扰我哭着哭着便睡着了。最后他抱着元华到了床上,自己也实在太累,便一起和衣而睡了,元华抱着他蜷缩着身子,脸上泪水尤未干,一反往常十分乖巧的抱着自己胳膊,喊着妈妈

“妈妈,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不要离开我。我在这世上只有你了。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叫我怎么办?”

湛离很好奇元华口中的妈妈到底是谁,据婉娘讲,赵絮生下元华后便难产而亡,自小由婉娘带大,也并无其他亲近之人。以元华大周公主的地位,周寻宠爱至极,皇宫之中是无人敢不理元华的。元华待人也从不拖泥带水,无论喜欢还是讨厌都从不掩饰,竟然有人如此秘密深藏她心底,想必此人必是十分重要之人。湛离看着睡着的元华,觉得越是相处越是难以了解元华。从小到大,湛离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他从未想过去了解别人,也从来不期待别人了解自己,哪怕是至亲的人,人与人之间本就隔着看不见的沟壑,他从不想去跨越。可如今,自己竟渴望走进元华的世界,去看看。

燕欢来到大暄便住了彭英处。彭英父子乃燕国埋在大暄大细作,他爹彭玉少年时期便以草药商人身份在大暄立足,彭英出生便在大暄,其父死后便接管了这一寸光草药铺。用山中采草药及买卖草药之机秘密为燕国输送情报。

“段望东那边如何,最近可有消息?”

“回国主——”

“现在不是燕国,孤是你的远房表弟,称呼孤徐忆吧,记住了。”

“是,臣记住了。段将军近月余并无任何消息。臣妾曾去段府附近打听过,段公子前些日子被段老将军禁足,臣担心被人起疑,并未敢轻举妄动。”

“为何突然被禁足?”

“臣无从得知,但前些时日,段将军曾带当今皇后出宫过。臣推测可能与此有关。”

“你说谁,他带谁出宫?”

“是当年大周公主,当今皇后,,当年您在街上被流氓打伤,便是段将军和她一起送您过来疗伤的。”

“她出宫了,她出宫了,她还能和当年一样自如出宫,她去哪了”

“去了一个叫稽明的文士那里,三个人在草屋外喝酒喝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段将军和皇后一起回了段府,往后,臣瞧见入夜时他二人又去了皇宫方向,见了什么人,往后臣就不清楚了,最后,段将军一个人出来回府了。”

“国主您,您这是——”

燕欢想起当年段望东代元华说的那句,我不喜欢你了,不想和你一起玩了,至今犹如还在耳边回荡。燕湖欢觉得可恨,他当年被流氓欺负不想惹事端便一直隐忍不还手,却被元华所救,此事被元华念叨许久,每当三人有所争执时便拿出来说上一次,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再想想该怎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燕欢一直以为元华是重情重义的性情中人,没想到,一转眼便不认人,丢弃自己如敝履。燕欢想起便生气,失手摔了手中的茶杯。

无论如何,她元华欠自己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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