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强站在桌边喝了几口汤,烫烫口,拿一只装豆角的菜盘子到茶几上的电饭煲里打了一盘满满的饭,又到满满的饭上压了半盘子菜,才又蹬蹬蹬地跑到楼上去了。
换在心情好的平时,顾大强还会假装问一下,这盘豆角你们还吃不吃?顾国义和熊根香无一例外都会说,你拣得去你拣得去。顾大强也会不客气的把想吃的都往自己碗里拣。
虽然顾大强一般都是拿汤碗喝盘子吃饭,很少拿饭碗,嫌饭碗太小,要左一趟右一趟跑,但顾国义和熊根香还是会帮顾大强准备一只饭碗,哪怕顾大强用不着。
间里有一只看了十多年的二手彩电,噼噼啪啪演着退了色的电视,顾国义坐在间门口,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熊根香坐在边上,一边吃饭一边打瞌睡,碗里的饭要往地上倾斜,被叫一下,才从短暂的瞌睡中惊醒,马上把手里的碗端正,给嘴里喂上一口饭,嚼都没嚼就咽下去了。
熊根香的一餐夜饭吃到了第二日凌晨,顾国义已经吃完了夜饭,洗了澡,往床上一趴,就闭上眼睛去睡觉了。
熊根香经过坐在竹椅子上吃夜饭的一小段时间的休养生息,眼皮子不是粘的那么紧密,困头过去了一些,又把眼皮子扒开,把碗里剩的半碗饭硬塞到嘴巴里。
吃完饭,又拖着疲惫的身躯把桌上吃完饭的空碗、空盘子捡到灶屋去,这才去洗澡。
洗了没两分钟,热水停了,熊根香才想起来,昨天就叫顾国义今天去梅林街上灌煤气,顾国义没去,宁愿坐到屋里,能拖一天是一天,懒到一下都是好的。
这半夜三更的也不能找顾国义去算账,把身上打的肥皂洗掉要紧,熊根香又用冷水随便洗了两下,便穿了衣服出来。洗完澡又到水池里洗衣裳,又洗涮了半个钟头,才到睡觉的时间。
牵上舍屋门,又关上大门,走到间里,顾国义在风扇的左右吹拂下酣然入睡。
熊根香坐到床上,心里像有什么东西梗着,仿佛一头倒下去,那还在喉咙里的塞着那碗粒粒浑圆的夜饭,就会从嘴里倒出来,就是有点不舒服。
熊根香摸到床头边缝纫机上一袋子吃剩的药,想吃点治胃病的药,消化一下。把袋子里面的药翻出来,强撑着困倦的眼皮子反复翻看,认不出那药的形状是治胃病的还是治感冒的,是治眼睛看不清的还是治身上筋骨疼痛的,总之随便掰了两个胶囊,就着缝纫机上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倒的水,喝了两口,便关了灯,嗳了一声,倒头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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