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希望她是前面屋里的燕燕，又希望她不是前面屋里的燕燕，很矛盾。
“怎么说的？又是又不是？”
“我希望燕燕是那个实现理想、成就自我的人，但我不希望她是像她在书里写的那样受尽了许多虐待和折磨的那个人。”
桌上的顾正业、石秋花和顾大勇像被人戳中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心事，一语不发地埋起头来扒饭，只有神龛上的烛花噼啪炸了一下，天井上投下的皎洁的月光，静悄悄地洒在地上，就像昨天晚上，就像很多年前的晚上。
昨天早上，顾梦影一扒开眼睛就一个人到间里，打开电脑预备发愁，到村里的首页信马由缰的随便逛着，然后然后看到评论都在问潺湖村的二十万是谁捐的，是不是顾良燕？已经显示完成，迅速点进捐款明细，从三块、五块刷到二十万块，刷到一个一半熟悉的姓名和电话号码，一半熟悉是因为姓和中间几个数字用星号隐去了。
虽然那个电话号码烂熟于心，顾梦影还是飞快跑到堂前去拿丢在桌上的手机，重新又坐到电脑面前，翻到手机上的那个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比对，除了星号比对不上，其他都对的上，好像往潺湖村捐款的就是离开潺湖村好几年的顾良燕。
顾大勇说的对，除了顾良燕，还有谁对“农村众筹养老”这个事情不遗余力；除了顾良燕，还有谁会对潺湖村的“农村众筹养老”，这个事情这么不遗余力。
“吃柚子吗？把柚子切来吃了？”
“吃什么柚子？饭都没吃完，等香点完再去吃。”
门口小桌子上的蜡烛晃了一下，熊根香一下就跨过了梦影屋里的门槛，脸上依旧堆着满满的笑。
“在吃饭啊？”
“是啊，你吃了吗？”
石秋花有点庆幸熊根香的到来可以适时带来一点其他话题。
熊根香脸上的笑很谄媚，这跟她找上门来的事有多为难成正比，顾梦影还记得，上一回她脸上堆着这同样谄媚的笑找上门来，是勉强自己去把顾大强从床上请下来参加农村淘宝学习会，说了好多软话，说了好久，非逼着自己去叫顾大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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