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讶异的轻声问了句，“不回公司吗？”
周立行没说话，修长的手指一抖，那根烟头恰好燃尽。
他关上车窗，额前的头发已经被强烈的风吹成一个规整的形状，原本凌厉的轮廓顿时竟然显出几分温柔。
他沉默了几秒，转了半圈方向盘，车子径直开上了盘山公路。
“去兜兜风。”
程未央一时愣了几秒，有些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从四叔嘴巴里听见“兜风”这两个字。
并且他看上去兴致盎然。
这就很魔性了。
程未央偷眼瞄了四叔几眼，假装对着后视镜在整理头发，恰好被周立行转过来的视线抓个正着。
他有点好笑，微微牵了牵嘴角。
“怎么？”
程未央靠在椅背上，被四叔的情绪带着莫名的有几分轻松。
女孩子的声音轻快，异常悦耳。
“四叔，我发现你好像变了。”
周立行看了看路标，微微一挑眉，“怎么变了？”
程未央看了看他，嘴角带着小狐狸一样的笑。
“怎么说呢今天的你比平时更有人情味儿。”
周立行一打方向盘，路边的金属标牌上显示着还有3公里就即将进入危险的发夹弯路段，提醒司机谨慎驾驶。
他微微松了油门，车速降下来一点，才回了程未央一句。
声音里竟然带上了几分打趣，“那我平时是什么样子？”
程未央一愣，微微皱了皱眉想了想。
“平时很凶。全公司都怕你。”
周立行瞥她一眼，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转而又问了一句，“那你呢？”
程未央眨了眨眼，小动物一般澄澈的眼神望着他，周立行淡然别过了脸。
他的车技很好，在这样复杂的发夹弯中，车子如流光一样快速过弯，驶上山去，让人心脏跳得飞快，偏偏又畅快淋漓。
程未央转头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风景，嘴角忍不住悄悄牵起，声音软软的，“我怕你做什么”
周立行瞥一眼后视镜，看见女孩子粉嫩的耳廓，他一瞬间反应过来，现在的气氛的确是有些暧昧。
该死的明明是想一个人发泄一下，怎么把这小妮子也给带在身边了呢？！
他这样一样，不自觉的放慢了速度，捏紧了方向盘。
程未央很快就意识到车速迅速降了下来，她看了看窗外，风景依旧是绿意盎然，于是偏头过去看了看四叔的侧脸。
“咦，四叔，我们要到山顶了？”
“没有。”
他看了看外面，忽然觉得有些热的难受，忍不住伸手把空调又调低了两度。
程未央又问，“那怎么减速了？”
周立行微微一愣，长眉一挑，转过去看满脸天真的小姑娘，程未央痴迷于刚才那种速度，正起劲的时候，四叔忽然减速了。
于是问他的时候，眼睛里还隐隐有所期待。
周立行只觉得心里那股邪火又一次漫卷心房，他很难控制这种对程未央绝不该有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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