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姝气势汹汹来到散雨楼,果见刘沅莹的侍女翻箱倒柜的收拾东西,便问:“听说你要去秋狝?”

刘沅莹已经沐浴过,只穿了件中衣,正靠在榻上看书,闻言吃了一惊,忙起来让座道:“我是要去,三姐姐这么快就知道啦?”

“你之前从未去过,为何这次突然要去?”

刘沅莹一时被问住,总不能说这次秋狝太子会有性命之忧吧,想了想反问道:“母后常说让我多学些骑射功夫,以强身健体,这两年,我确实出门太少了,所以才想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去散散心,三姐姐难道不想我去?”

刘丽姝一怔,隐隐觉得面前这个四妹妹仿佛变了一个人,想也未想便答:“你去或不去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别……”她硬生生咽下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转口道:“总之是你神神叨叨的,一会儿去一会儿不去的,我是好意提醒你,秋狝虽有众多侍卫护着,但也是真刀真剑,有熊瞎子出没也说不定,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刘丽姝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一旁的玉禾见刘丽姝走远了,愤愤道:“公主,这二公主刚离了咱们这散雨楼,三公主便跑来质问,明显是二公主在中间挑事……”

刘沅莹摆手止住了玉禾,道:“各人有各人的心思,我们不必管,也不要理会,把灯灭掉两盏,你们去睡吧。”

屋内渐渐静下来,只有窗外不时传来飒飒风声,刘沅莹半靠在榻上出神,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她的任何不快,前世类似的事情太多了,那时自己或多或少会觉得委屈,常半夜偷偷流泪,但这些事情与前世高长逸对她的折磨相比,太不值一提了,在经历了那些可怕的事情后,这些姐妹之间的小心机,小龌龊都变得不值一提。她现在有更让人心焦的事,随着出发去华林围场的日子临近,刘沅莹开始整夜的睡不着,她努力地回想前世的太子坠马事件,当时听宫人们说,围猎的第一天,太子骑马正追捕一只麋鹿时,胯下宝马突然发狂,导致太子从马上摔下,身受重伤,后不治而亡。太子的坐骑是一匹产自大宛的良驹,已跟随太子多年,平时还算温顺,怎会突然发狂?若说有人做了手脚,那肯定是在到达华林围场之后做的,东宫护卫森严,侍卫宫人都是心腹可靠之人,不太可能有机可乘。

前几日,刘沅莹曾以挑马为由去东宫的马厩查看,发现照看太子坐骑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太监,叫小充子,看上去天真老实,不像是个会背主的人。

到底是谁会害太子呢?她突然想起叔妃曹氏,那天巴巴地跑到昭明宫问皇后秋狝是否是太子主持,难道是三皇子刘子馀?

刘沅莹打了个冷颤,想起史书里记载的宫廷血案骨肉相残……她一时又想到裴叔玉,前世他能在护卫森严的王府将谢眉远救走,应该是个机智多谋且武功不弱的人。

胡思乱想中,秋狝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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