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慢吞吞从兜里面拿出自己的宝贝龟壳,问琉璃仙说“要是太子夙鸾真喜欢男子,小琉璃你还真的要做男子?”

“我本没有灵体真身,一切都是娲皇给的,这狐耳狼尾鹿眼,包括性别都是。娲皇的恩惠永世难忘,娲皇的意思也不敢有半点忤逆。男子我是万不可能做的。”

“所以……女娲娘娘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娲皇,她时常在琉璃阁里,一手拿书卷,神情与旁人都不一样。据说她的美貌举世无双,可是呢我记不太清楚她是怎样的了。我只记得蛮荒初期,野兽遍地。娲皇手执火把,牵着明澈,明澈牵着我。另一只手拿着龙吟,一刀一刀斩碎无数荒野莽兽。腥臭一直钻到我鼻子里。四处都是野兽的哀鸣。”

“好了,”芙蕖摆弄好他的小龟甲,说道,“有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

“太子夙鸾不喜欢南将军,而且他现在所做不过是想拜南将军为师。”

“坏消息呢?”

“南将军的命劫真的到了,而且南将军他自己算过他的命劫,他自己知道,而且刚刚我算的时候,似乎被南将军发现了。”

琉璃仙突然愣了愣道:“啊,怎么办,我回去跟长炎说说,对了……芙蕖,昆仑山下是不是有大荒诸神的墓冢?那,娲皇是不是也在?我……我想去看看。”

“不行。”芙蕖脸色忽然冷了,“你忘了一千年前南将军要去看完女娲娘娘时的场景了?一千年前,娲皇陨落时,南将军一个人手执龙吟,满天神佛谨遵女娲娘娘的遗嘱,不让任何人过去一步。于是南将军一个人单挑整个了整个天界诸神。

他本是一世无双,天赐昆仑圣胎,名震三界守南天的镇南殿下。一席黄金圣甲熠熠生辉。却不想一日也与修罗无异,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身伤疤满目疮痍。那时我还小,第一次在天宫看见真正的地狱,依稀记得鲜血一下子染红整条南天大京。南将军一步一步杀到昆仑,势踏凌霄,满天圣佛无人可挡,可惜来得晚了。”

“听说那时娲皇已作飞灰。只剩修罗般满身鲜红的战神跪在墟洞里。真的,后来我再没看见南将军笑过。”

“我知道啊。”琉璃仙眨眨眼。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就不要再痴想去见娲皇了。你不是南将军,战不起彻天诸神。也提不起龙吟。”

“……嗯,好。”

………………

“芙蕖,你说说长炎,他是怎样一个人啊。为了娲皇无所不做,也因为娲皇所谓苍生,浪费一身灭世之力,永远被囚困在九重天下,给天帝看门。这一切娲皇从来不问问他愿不愿意,他自己也不问问自己,愿不愿意。他从来都是无悲无喜,诸神都以为他本性就是那样,但是那一次,娲皇陨落那一次我明明也看见他红了眼眶落了泪,也看见他拼尽全力想拯救什么,看见他在重重叠叠的包围中无奈又绝望的癫狂的笑,也看见过他年少轻狂,鲜衣怒马。”

“又怎么样,南将军不可能违背女娲娘娘,南将军现如今只能选择在南天做天帝的刀剑。”

五个月后—————————南宫

圣女学得很快,才过了个月,大部分话都会说了,也熟悉了南宫里的一切。只是关于自己的身世她什么也记不起来,怎么想都是一团乱麻,一片漆黑。

“知足常乐,终生不辱。知止常止,终身不耻。”琉璃仙坐在棕色巨大的书柜下,抱着一本厚厚的书迷迷糊糊念着,旁边坐着昏昏欲睡的圣女。

“小雪儿,你快别睡了,长炎回来了,快起来背书。”

雪儿朦朦胧胧睁开眼,嘴里念着不知所云的东西。

“知足常乐……终身不耻。”明澈进琉璃阁时,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女孩睡眼惺忪望着他,嘴里念的诗句乱七八糟。明澈轻轻抱过圣女,走出琉璃阁,望着琉璃阁外宽大的南天宫殿。问道“:在干什么,跟我来。”

明澈也不管怀里的人同意不,单手抱着圣女走向水天一色的边际。不久停在水中央亭子里,明澈坐下来,默默添了一杯茶。圣女窝在他怀里,只觉得周身都是清鲜的茶香。

“今天说了要背的诗,背来听听。”

“唔……”雪儿眨巴一下红色的眼,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声萧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后面呢?”

“后面……记不得了。”

“那你说说,这诗的意境是何。”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