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又灵说到这儿便打住话并不往下说,拿起汤匙又盛了一口熬煮得软烂的红豆,让它在口中化开浓香。

然后两个人又说了一些闲来趣事,一盅红豆羹被吃得见底,唐琬看时辰差不多,就起身告辞。

于又灵喊住她,伸手打枕头底下拿出来一个穗带,道:“吃人嘴软,这个是我编着玩的,你且收下算作回礼,拿去绑一些小东西罢。”说罢也不待唐琬拒绝就下了逐客令了。

唐琬瞪她一眼,绷不住噗呲一声,笑骂:“我可是来行贿的,你正经些!”说什么回礼?编纂这个可不是一日半日能成的。

骂归骂,唐琬还是收下了那个以红绳细细编纂的穗带子,带子编得很是结实,轻易掰扯不断,身上并未有什么别致花案纹样,只是在半指宽的带子中间编了一朵有如实质的桃花,栩栩如生。

于又灵目送唐琬将带子收进衣裳夹袋,且慢慢走得远了。便将屋子里丫鬟婆子都遣了出去,独留下一个贴身的夏菊伺候。月渐升高,稍看了一会书,便要预备歇息了。

夏菊服侍于又灵洗漱上榻,又扶着主子趴好。正要熄灯,于又灵状似无意对夏菊道:“也不知真相大白那一日,你主子我会不会真‘夭折’了?”愿阿琬不会扒了“她”的皮。

夏菊眼角带笑,调戏道:“主子总说奴婢这朵‘夏中菊’与冬桃姑娘是前世修来的姐妹缘分,想必,奴婢到时不会殉主罢。”

说罢便吹灭了火烛,转身去了屏风外头软榻躺下,主仆俩一夜无话。

次日学堂恢复上课,一下了学,唐琬准备去主院用午膳,却未等到哥哥一起,却只瞧见唐鹿特地在路口等着。唐鹿告诉唐琬说是那昨日遇见的朱公子来拜访,唐瑜请了课假陪客去了。又嘱托唐琬自行去用膳,不必等他。唐琬也就不等唐瑜,自己往于家主院走去。半道上还遇到了郭昼与刘志高。打了招呼,又各自去用膳。

另一头,朱茹本与唐瑜此刻正坐在书院一处凉亭之中叙话。

朱茹本一早火急火燎投了拜帖,待见到了人,又与唐瑜找了一个无人处摆了几样小菜小酒。昔日玩伴再见,也有讲不完的童年趣事。唐瑜连连感叹朱茹本变化委实太大,叫朱茹本既得意又哭笑不得。

朱茹本自然找机会问起唐琬,这才明白唐琬女扮男装在书院读书。不由暗下决心,可得来得勤快些,把人给看牢了。书院这种地界,最是不缺俊才秀士。朱茹本又暗骂自己光顾着除膘去肥了,未曾多背几篇酸臭诗文,笔杆子不过硬,半道出家弃武从文也混不进来松山书院。

唐瑜也才知道朱茹本这两、三年的军中经历,道:“说来说去,到底你是惹了什么祸事被你家老祖宗扔去五城兵马司了?”

朱茹本料定唐瑜必问这个,早已打好腹稿,不慌不忙,将准备好的戏本台词推了出来,唯独想起这是心上人嫡亲哥哥心里略觉得心虚。

二人一阵闲聊,朱茹本这就算是正式拜会过了。又道春光正好,邀请唐瑜、唐琬月末出游策马。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