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面色发青,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
他觉得他的眼睛可能出了问题。
荆棘丛里的半个脑袋是个老妪的脑袋,她面色苍白,发皱干枯,眼窝不停的朝内凹陷,狭长的眼睛惨淡无光。整个人看上去没有生气,动作迟缓僵硬。
她的身体协调性很差,似乎关节和关节之间脱节了很久,看上去好像是从棺材里刚爬出来一样。
袁朗本想唤树下的老妪,转念一想这大半夜的森林里出现个老妪太不正常了,而且她手里没有照明的工具,尽然能在如此漆黑的夜里随意走动。
有问题,大大的问题。
大晚上的袁朗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那些担忧恐惧一股脑的都冲上了脑门,让他慌得不行。
妈的,这是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眼下袁朗已经来不及想太多,树下老妪是个危险的存在,她在扒拉草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样。
凉薄的月色带着几缕清辉的光将树下的情况照的有些恍惚,袁朗站在树上一动不动,双拳紧握,目光深沉的注视着不远处的荆棘丛,若树下的老妪发现了自己的存在要动手,他怎么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再怎么说他也是身强体壮的热血青年,尽管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想要撂倒一个老妪还是很轻松的。可这深山野林的就怕老妪不是人。
霎时间,袁朗脑子里飘过以前看过的那些山村,荒野的鬼故事,脑门冷汗涔涔。
“不能乱想了,哪里有这么好的运气碰鬼啊。”他安慰着自己,赶忙将脑海里那些荒诞的想法统统抛开。
荆棘丛里窸窸窣窣的声响停了下来,寂静大概持续了两分钟袁朗这才将紧绷的身子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看来是走了。
正当他松了口气打算将目光从荆棘丛抽离时,荆棘丛里猛地被扒开,半个脑袋又探了出来。
老妪望着树干上,凹陷晦暗的眼珠子紧紧的盯着袁朗,嘴角微微翘起,干裂紧缩的嘴唇一张一合,仿佛在说找到你了。
“被发现了......”袁朗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顿时间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看着老妪阴冷的微笑,他莫名的头皮发麻,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现在该怎么办?冲下去逃跑?
这么深的夜未知的危险太多了。
算了,还是装作没看到吧。
袁朗艰难的移动着脑袋,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从老妪身上移开。
窸窸窣窣又开始响起,隐约越来越远直到停了下来袁朗才松了口气。
他轻轻瞥了一眼,树下的老妪已经不见了。
应该是走了。
他犹如死尸一般躺在树干上,如墨的眼眸里翻滚着汹涌的情绪,呼吸几乎不可闻的沉重了几分。
荒岛,无限死亡,奇怪的老妪。
这里的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将他笼罩了起来,不停的紧缩,几乎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袁朗他只是个普通人,在还没来这个地方前是个三流的侦探,平时靠接一些八卦跟踪小案子养活自己,活了二十三年,生活不好不坏,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
但是有一点,至少他从来没有想死的想法。
怕死是每个人的通病。
他也怕,他怕极了。
命只有一条,大把时光等着他去快意人生。
哪怕一条贱命,好好活着不好么。
在袁朗的思想观念里面,他绝对不会去想关于死亡这类的话题,他觉得死亡是世界万物的自然法则,就像生老病死一样。
可现在,袁朗兀自的叹了口气,他感觉他离吓死差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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