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之前这酒馆你到底是怎么经营的?”吃完晚饭,毕乌趴在收拾干净的桌子上问,林琮终于起了那么一丁点用,在毕乌暗地里的武力威胁下,去后厨洗碗了。
“怎么经营?”老板端着一碗酒,龇着一口大白牙,剔着牙缝里的肉丝,闻言瞥了他一眼,“用得着怎么经营?会酿酒就行了,自然有大把的人给你送上钱来。”
毕乌的表情一言难尽,他试探性地问:“那这桌子谁擦……?”
“不擦。”
“……柴谁劈?”
“来买酒的随便叫谁劈。”
“那秦姑娘也……?”
“她有下人。”
毕乌没有话说了,他的嘴张了又闭,很想问一句既然这么懒,那老板这一手做菜的好手艺又是哪里来的。
没错,他们的晚饭是老板做的,他堂堂景梦刀法的传人,竟然被使唤切菜,还被嫌弃切的肉片不够薄,不够均匀……
敲门声是在这时响起的,从大堂传到后院里来。然而这声音并不是拳头用力砸在木门上才使人听见的,而是平常的敲门声,三个曲起的指节,以平常的力度敲在门板上,响起的平常的声音,“度”、“度”、“度”,三声一响,不大的声音,却偏偏能让后院的人也听到。
毕乌坐直了身体,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可他的刀不在。于是他压低了声音,问老板:“我的刀呢?”
老板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兀自啜着瓷碗里的酒,抬起头舔了舔嘴唇,翻了个白眼:“怎么,有人敲门你还要佩刀,你是打算去开门啊还是杀人啊?”他将喝光了的碗放到桌上,“大晚上的敲门,不知道我们打烊了吗?不开,有本事敲一晚上。”
“……”毕乌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这种程度的内力和掌控力,是他从未在那些“一流高手”身上见过的,或许那些衙役也无法拿下他,一旦他破门而入的话,这个小酒馆里的三人也许都得死……如果他的景梦刀在手,可能还有一拼。
而那头,或许是敲门敲得久了,却无人应答,静默了半晌,一个男声便响起在众人耳边响起:“有朋自远方来,不开门迎接吗?”
老板挖了挖耳朵,终于有所动容:“这是不是就是那什么,千里传音?”他又问那边听到动静,两手湿漉漉出来的林琮:“他说朋友,你听听声音,看看是不是你的朋友,反正不是我的,我看也不像毕乌小子的。”
林琮甩着手,闻言摇了摇头:“我觉得像是恶朋,不如这样,我先从后门去请府衙,老板你和毕公子接待他,用缓兵之计拖住他?”
“我怎么知道你小子是不是想单独跑?”老板一瞪眼,不干了,“要去也是我去,这人明显是冲你来的,当然是你和毕小子来拖住他。”
“老板,这可是你的酒馆,前两天才修缮好,要是你不看着,又给打坏了怎么办?”
毕乌在这头听他们的对话,实在忍无可忍,一拍桌子,震得两人都看向他,才问:“我的刀呢?”
甫一问完,大堂处忽然一声巨响,接着是一些碎木片掉落的声音,老板还来不及露出心痛的表情,一名看着约四十多岁的青衣男子已入得后院,一掌直劈毕乌,口中还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哪有那闲心跟你们瞎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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