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子凰抬头看了看顶上由灵力支撑的防护罩,随风而来的瘴气有形有质的趴在凝成实体的灵力罩上,密密麻麻的看的人头皮直发麻。
这阵迷雾并不是狂风过境那样的掠过,而是像有腐蚀性一般,将罩子撕开了一个又一个细小几不可见的孔洞,自是太过细小,很快又能被充沛的灵力堵上,所以短时间内让不能察觉出异样。
有这想法的自然不止子凰一个,沈季承很快也发现了不妥之处,各人的精力毕竟有限,而这肉眼不可见的虫子却不知几何,撑得住一时,必然撑不住一夜,而现下几乎所有会阵法的都是灵力洞开不留余地,这样烧下去,怕是一个时辰都熬不过,而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
“这样不是法子,你们几个先收一收。”沈季承随手一划,开了口,这世家第一公子自然不是徒有虚名,实力地位摆在那儿,一声令下哪有不从的:“佑华,你带着几个弟弟再撑一撑,三十人为一班,轮流着上吧。”
灵力罩霎时小了一圈,堪堪能够抵挡,沈季承这计算,精准无误,大约能勉强撑到天亮。
阵外的好说,但这阵内已经中招的两人却还在唉唉痛呼,眼瞅着自己的皮肉被一点点蛀空,那种恐惧震撼,远比肉体的疼痛更直接。
两个十七八的半大孩子哪里经历过这种,一时涕泪齐流,恨不能把这手剁了下去。
这可不是靠药草就能压制下去的。
黄衣的少年似是再受不了这种恐惧,猛的起了身,提剑就要往外冲。
“乾元!回来!”原先支撑着灵力罩,穿着同样家服的少年一直留意着这边的情况,一见他失了理智,立刻出声喝制。
“回来作甚!”乾元满脸挂泪:“留在这只不过白白等死罢了!”
“我看你是昏头了!外面有些什么你不清楚吗?如今不走,我们这些靠灵力还能护着你,你一出去,这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鬼东西瞬间就能生吞活剥了你!”年长些的那个虽然心疼师弟,但到底还留了理智在。
“可是可是……”乾元被恐惧支配着,一时竟接不下话来。
又是一阵噬心的疼痛袭来,所有的理智在那一瞬间化为灰烬,乾元左手提剑,向着右臂狠狠看去,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臂,而是一段腐坏的猪肉。
子凰离得最近,可奈何左手被树枝固定着,也是疼的彻骨,眼见着他做傻事,只得忍了口气,横了禅月当做棍子,一剑将他拍飞出去,直直的撞上了子皓。
子皓本也在关注这边,猛然间见弟弟超着自己挑了个事儿精,难免有些哭笑不得,只得顺势接了,一刀砍在他颈间,免得他要死要活的闹事。
子皓手上也有蝙蝠唾液,当下也不敢靠的太近,捶晕了后交给了易云帆。
余下那个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一时之间竟连恐惧都忘了。
人是打晕了,但若是放任手臂这么腐坏下去,怕是离截肢也不远了。
这圈子里被咬的,少说也有十来个,若是治不好这两个,余下的大约也是逃脱不掉的。
在座的也只懂些基础的医药护理,并没有专精这块的,面面相觑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到底还年少,做不出断尾求生的事儿,预感到危险,也不会轻易将同伴置于死地。这是未长成的人心内,最原始的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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