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挑捡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从身上一件一件的卸下法器符坠,在自己周围围成了一个圈,寄希望于有这些法器而不被邪气侵染。嘴里还不停小声的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空荡的山洞,一切声响都显得特别突兀。
温景云听着花颜的碎碎念,心里觉得好笑,凶兽如若跑了出来,这是在温家的地界,即使大罗金仙来了也没奈何。想着刚才已经失态过一次了,便也没有出声制止,只是嘴角勾起了优美的弧度,转瞬即逝。
花颜在那边悉悉索索了翻找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就连墨砚都带了,就是没有带纸笔,瞬间有一万个想当场自尽的念头,好在花颜绝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但过多的焦虑和自尊心。让花颜宁愿在原地急的抓耳挠腮也不愿开口向着温景云讨要。可越是急躁,就越没有办法。
正专心誊抄着石壁上经文的温景云察觉到不远处之人的异样,只见得他并未提笔,面前就连纸张也不曾摆放得一张,有的只是周身摆放着法器符坠,不明事理之人看了还以为他,要修炼什么厉害的神功。实则……他居然在扣手!
温景云心里只当花颜是冥顽不灵之人,目光冷淡的看向花颜幽幽的开口问道:“你还不知悔过吗?”
“嗯?”花颜被这突如其来的灵魂拷问给问蒙了头。不解的盯着温景云。
温景云冷然道:“日落之前下山,若你还未抄写,就一人留在此地吧,这更深露重的,出来什么厉害的邪物我也也不敢保证!”。
花颜被这么似威胁似警告的一说,心里也委屈,纵使自己脸皮有千百层厚,可也架不住温景云三番两次的以自己惧怕之物相迫。未带笔墨已是心慌不已,再受了这种威胁的。
顿时悲从中来。想着自己初到学社听学两日就被温传明重罚两次,还被派到这鸟不拉屎的邪门地方抄经,更悲惨的是还有人不明就以的误会自己。
越想越难受,就好像有一块石头堵在喉咙处,越是先要咽下就越是疼痛,连日以来的委屈无奈交杂而来,花颜小声的抽泣让温景云感觉不太对劲,想以为是花颜的小把戏,心中有不敢万分笃定,思忖片刻,便还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花颜并不搭话,只是将抽泣声努力的压了下去。温景云有些慌神,第一次见有同门弟子在自己面前哭,自然也是慌了神。暗自检讨自己刚才的言语上是否有无不妥。便又一次试探着开口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如若是我方才的言语欠妥,那,对不起。”少年又一次真挚的看向花颜。
花颜哭了出来心里好受了很多,听到温景云向自己道歉,又想着自己的窘态,不好意思的抹了把脸,哑着声音对温景云说:“温衍,我忘了纸和笔”。话音刚落,两人四目相对,见着花颜颇为滑稽的模样,温景云按耐不住的笑出了声,他一笑,花颜也不住的跟着笑,两人笑声在山洞中久久回荡。
温景云心中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随手拿了身边富余的纸和笔分递给花颜,花颜乐呵的跑过来拿,又索性在温景云旁边待着,见他并未做出任何反应,花颜暗自松了口气。大着胆子在温景云身边坐下,欺身过去看着温景云写字,落笔沉缓,字迹端正。忍不住脱口赞叹道;“好字,好字!”
又忍不住拿了一张已经抄写完成的纸张,摆放到自己面前,道:“景云君,我借你抄好的一用,你抄石壁上的,我抄你的,你的字比石壁的字好看”。
温景云瞥了一眼道:“随便。”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了个把时辰,花颜抄写了十多页,对比着温景云誊抄的,一面是笔墨横姿,一面是歪七扭八,看得花颜心中烦躁,头昏脑涨。
随手将笔一扔,舒服的斜躺在地上,瞅向温景云,洞中光线并不均匀,好在他们所坐的地方较为敞亮,花颜能仔细的看见温景云的脸,石壁上经咒散发的淡黄色的光芒映照在温景云脸上,原本俊美绝伦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此刻也显得柔和了几分,如墨般漆黑的长发和着清新飘逸的束带顺着挺直的背脊泼洒下来。锦服雪白一尘不染,眼里似有一汪清潭,仿佛多看的几眼,就要把人融进去一样。
花颜看着出了神,怔怔的问到:“温衍,你为什么帮我?”
温景云听之不闻。
花颜道:“我们两个之前并未有交集,你昨日突然那么帮了这么严厉的惩罚,你说,为什么啊?”
无动于衷。
花颜:“温衍?”
花颜:“景云君?”
花颜气沉丹田,冲着温景云喊到:“温!景!云!”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