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向西望去。李子翰,看见一处草丛里有动静。他轻轻喊:“武平?建平?”接着,他朝草丛走过去。草丛里的一只野兔,它一扭头,撒开爪子,朝前跑走了。
李子翰来到了草丛,蹲下身来。他举起火把,三面张望。前右方,有一张揉皱了的小白纸。
他走过来,弯腰捡起来,映着火光,小声读了起来。
他自语道:“莺莺手笔。它难道?是封密信?莺莺,是谁?收信之人,又是谁?奇怪,密信,为何丢于此地?”
这时候,孟五,站在前方喊他:“李公子。快点走。”
李子翰答道:“我这就,我这就去追你们。”他说完话,把这封密信揣进了怀里,又不放心的拍拍衣裳。然后,朝孟五跑去。
张岩策马往回赶,他心里异常着急:鸽信?什么内容?事情重大?应该是重要之事,如果不,沈家叶的表情,怎会如此严肃?放鸽之人,是何人?他隐居于何处?
张岩骑马又回到了劜子河畔,回到了孟建平被杀害的地方。他翻身下马,找了一根枯树枝,点燃了作火把。然后,低着头,寻找着被沈太守扔掉的那封鸽信。
草丛里没有。乱石堆里没有。低矮的树枝上没有。浅水里没有。灌木丛里没有。难道,被沈家叶带走了?
不可能呀,我记的清楚,沈太守看完信之后,一折一揉,就随手往地上一扔。唉,怎么会没有呢。
然后,李子翰就走到了马旁。接着,他翻身上马疾奔而去。马背上的张岩,心里纳闷极了:那封鸽信,它到底在哪里呢?奇怪了,难道被人捡走了?鸽信,被人捡走的这种可能,极小极小。
沈家叶回到太守府后,被燕儿密信的内容,搅得心烦意乱,真是坐也不安,站也不安。他有些心惊肉跳!
惊在哪里?睿文王,为何要来阳都,难道他耳朵里,已经有了谣传言?难道皇上命他暗里搜查证据,从而击碎我的皇权梦?难道他想扳倒我沈某人,从而立下大功,从而坐上太子之位?
他担心自己买官索取钱财的事情败露,他怕九座莲花山里的秘密暴露。那样的话,自己十几年的努力奋斗,即将功亏一篑。太可怕了!我不愿意这样的惨事发生!啊,太可怕了!
忽然,天空中,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碗口粗的树,树冠不停地摇摆,具有被连根拔地起的态势。一会儿,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一会儿,雨渐小。一会儿,电又闪,轰隆隆的雷劈,把一颗树冠霹雳两半。
沈太守站在室内,吓得浑身发抖,他看到了树冠分成了两半。他在惊怕中看见了孟建平,看见了孟建平的人头落地。听见了孟武平的狂笑。听见了孟建平的诅咒:沈贼,你会被五马分尸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用衣袖掩着脸,一屁股坐进椅子里,惊呼了一声:“峰高!峰高!”
侍卫袁峰高冲进了室内,他看见沈太守蹲在地上,用衣袖掩着面,整个身体打颤。他嘴里小声嘟哝着:“建平。建平。你的死于无我关,与我无关啊。”袁峰高走过去,单膝跪地,双手一抱拳,轻轻问:“太守。何事?请您吩咐。”沈太守慢慢把衣袖移开。
这时候,狂风停了,雨住了,雕镂花窗外,一切静了下来。
沈太守,他的心境也恢复了平静,可他的眼神,还有些呆滞。他缓缓说道:“哎,峰高。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情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袁峰高安慰地说道:“太守。梦境,本是一处虚幻的画面,无论什么画面,都没有什么可怕。毕竟,在现实里生活里,它不存在。所以啊,太守,它不可怕。”沈太守点头,继而又说道:“峰高,你不要去外面了。今夜里,和我同榻一起睡吧。”
袁侍卫,沈太守,二人同榻而眠。
到了天亮,沈太守推推袁峰高:“峰高。快醒醒,天亮了。”袁峰高赶忙睁开眼睛:“天亮了?我竟睡熟了。”沈太守有些幸福地,摸摸他的脸庞:“昨夜,你睡得好熟。我推你两把,你都没醒呀,你就这样做侍卫?”
袁峰高赶紧做起来:“对不起,太守。我失职了,你处罚我吧。”沈太守微笑:“峰高。我邀请你同塌而眠,你给我带来了快乐,赶走了落寞。哎,你应是有功之人,为什么处罚你?”
袁峰高赶忙起来床,穿好了衣裳。沈太守的手拉着他的手,有些幸福的说道:“峰高。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叫我家叶吧。”袁峰高点头。然后,他往外走去。
沈太守望着他的脊梁,说道:“峰高,你去叫陈师爷和王青。赶紧点,我有要事吩咐他俩。”
袁峰高转回身来,单膝下跪,双手抱拳:“是,太守。”沈太守脸上漾着幸福地笑,轻轻说道:“去吧,峰高。谢谢你,我沈某人不会亏待你。”袁峰高站起身来,迈着急匆匆地脚步,走出了沈太守的寝室。
通知陈师爷和王青,看来,是一件重要的事。什么事?袁峰高一边走,一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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