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外头没人。”叶清鸣动了动身子,身上传来一阵剧痛,直钻入心肺,似是要把人撕裂了一般,她忍不住低低的唉了一声。

确定屋外确实没人,丹香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少许,见她疼得厉害,又忙站起身,“奴婢去找她们再要些药来……”

叶清鸣咬咬牙叫住她,“不用了,你去了也不会给你,反而挨骂,好歹我不会死,撑着这口气,慢慢的养着吧。”

“郡主……”丹香的眼圈又红了红。

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她才敢这么叫。

叶清鸣等着身上疼痛缓了缓才接着又问道,“你刚刚想要说什么事?老妖婆怎的三天都没过来了?”

丹香回过神,依旧半蹲下身子紧靠着她,“奴婢听外头的婆子说,老妖婆要把三少爷家的孙少爷过继到您的名下,将来便由孙少爷承袭侯爷的爵位。”

叶清鸣哼了一声,“她还真是能耐,过继这样的大事,居然不需要我这个正主露面,她也能做成,难道外头竟没一个人怀疑的么?”

说完这句,她又摇摇头低笑起来,“也是了,她能把父亲和母亲都瞒住了,更何况是这样无关紧要的人呢?”

说起来严氏也是个厉害角色,不但能瞒天过海,还能瞒了这么长时间。

别的不说,就说长公主,只得了叶清鸣一个女儿,自是当做眼珠子般的疼着宠着,两年不见女儿一面都不曾到侯府里闹一闹,可见严氏的手段不一般。

头上陡的针扎般疼了一下,叶清鸣顿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瞬忽而过,却因着太快而未能抓住。

乌黑的眸子在布满血丝的眼眶里滚了滚,她又问,“定在哪一日?”

丹香回道,“奴婢听外头的老婆子说好像是在二月二十六。”

叶清鸣低了低头,披散的头发落在身上,干枯如稻草,脑子里那一点点模糊不清的念头又闪了闪。

既然上天不忍她离开,将她重生于此,她又怎能坐以待毙再次枉送性命呢?

更何况她心里还存着一丝希翼,上天这般待她,说不定也会垂怜于焱儿,放焱儿一条生路呢?

为了焱儿,她也要逃出这牢笼去。

更何况大魏国的霍叶郡主,皇帝的亲外甥女,长公主的掌上明珠,怎么能轻易放过那个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的老妖婆呢?

她微微眯了眯眼,低垂的眸光闪出一抹异样的亮光,透着一股子坚定不移,“丹香,你相信我,我不但要带你逃出去,还要让这老妖婆打入地狱。”

丹香颤了颤,望向主子的目光也随之一抖,郡主往日的霸气终于又回来了么?

——

勇武候府彭家正房里,厚重的猩红毡帘微微一动,卫妈妈悄步走进来,面带谨慎,脚下步子迈的极快,却毫无声息,显见是专门受过训练的,行至里间床前,躬身禀道,“老夫人,侯夫人已无大碍,熬的药都喝了,身上的伤也上了药。”

万字拔步床上,彭老夫人严氏斜身靠着梅色金钱蟒引枕,眉间掩不住的疲倦,双鬓隐隐透着些银白色,原本双眼微眯着,闻言却倏然睁开,射出两道毒辣辣的利光来,“这样都打不死她,还真真命硬,可怜我儿八尺硬汉,身强力壮,也不过月余便被她克死了。哼,她没死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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