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夸奖,彭子琳顿时手舞足蹈起来,一把将盒子里的糖全都抓出来,“还有,还有……”
叶清鸣望着开心不已的彭子琳,一时也被感染了,只觉得像彭子琳这般才是最幸福的人,无忧无虑,什么事都不必多思多想。
若不是如今走投无路,她断不会利用彭子琳来对付严氏。
只是,如此良机,她实在不想放弃。
收起心里的纠结,她面上的笑意更深也更纯,决定不管怎么样,都先让小丫头玩个尽兴。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一入夜,严氏便带了几个人悄悄走出勇武侯府大门,来到西门大街的十字路口。
她端坐在轿里,尽管手上捧着个暖炉,全身依旧冻得发颤。
但她却全然不知,一门心思都挂在儿子身上,将儿子小时候的许多事情又在脑子里过了个遍,越想越是难过。
泪珠子自眼眶中不断滑落下来,湿了脸颊,她狠狠的吸口气,鼻中又闷又塞,似是要喘不过气来。
她忙伸手将轿帘掀开,见外头卫妈妈正带着人摆放烟花,遂有些发怔。
直到了子时前一刻,卫妈妈上前将严氏搀扶出来,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便只等着子时准时点燃。
子时,当绚烂的烟花齐齐飞向天空的时候,严氏低声呢喃,“轲儿,投个好人家去吧,母亲定会替你守着勇武侯府的。”
西门大街上乍然而起的响声,惊醒了许多的人,自有府里的小厮丫鬟们出屋查看,但见只是些漂亮烟花时,只道哪家有喜事在庆祝。
忠信侯府里,长公主跟前伺候的大丫鬟明珠悄悄儿的走出屋门,举头仰望,但见亮丽的烟花在半空中构成个精巧的十字形,抿了抿嘴轻轻笑了笑。
烟花散尽,她立在外头听了听,长公主房里并无动静,这才又返回屋里睡觉去了。
次日一早,听见长公主唤人,明珠忙进去伺候,见长公主懒懒的靠在牡丹花引枕上,面上神色疲惫,便知主子昨夜没睡好。
长公主霍冠雅刚过三十,皮肤白嫩嫩的,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美目流转,说不尽的风流妩媚,竟如十几岁的小姑娘般娇艳。
她慵懒的伸了伸胳膊,漫不经心的问道,“昨晚上是怎么回事?噼里啪啦的扰人睡觉,害的我这一晚上也没睡好。”
明珠拧了帕子递上来,轻声回道,“许是谁家有喜事庆贺吧,奴婢出去瞧了瞧,那烟花好看的很,却偏偏摆了个十字形,只不知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先叹了口气,又忽的一愣,霎时便坐直了身子,直愣愣的盯视着明珠,“你说什么?”
湿帕子自她脸上滑落掉在她半开的衣襟里,明珠吓了一跳,忙伸手挑出来,不知自己那句话说错了,遂小心翼翼的问,“长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长公主一把捏住她的胳膊,一字一句的问道,“方才你说那烟花是个什么样子?”
手臂上一阵刺痛,明珠心下大惊,长公主从不曾如此失态过,遂也不敢乱动,“奴婢瞧着是个十字样的,也许是奴婢看错了。”
“不不不。”长公主一连说了三个不字,倏地从床上走下来,也不穿鞋,就朝外间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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