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看着她接电话,才想起自己早晨是迷迷糊糊的上飞机的,手机也不知道被章尔玺放哪里了。等会回去要找一找才行,她想着。
陈念恩挂了电话,又说:“我好像讲太远了。”
顾宁摇摇头耐心道:“没关系,你讲。”
“我说说我跟她发生的第一次吧。那时候我十六岁,她十八岁。我那会早熟,受同学影响十分向往恋爱,对爱情总有幻想,直到有一天我不知道哪里看到的一本小封面的百合读物,那本东西内容对于十六岁的我来说实在是太过露骨了。不知道怎么的,看的时候脑海里全是她,我受了惊吓竟病了。当时我的父亲不在家,她天天在我床边照顾着,晚上也不走趴着床沿睡。我每天瞧着她,小脑袋全是那些画面。终于有天我忍不住,叫她上了床。”
讲到这,陈念恩看了一眼顾宁,两人不约而同的红了脸。
陈念恩终究是年纪大些,她轻咳了一声,又接着说:“你别瞧她十八岁,那会她什么都不懂。我半哄半命令的骗着她脱了我的衣服,硬抓着她的手…让她进了我。她当时害怕极了,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我。你瞧,就连第一次也都是我逼她的。”
她的眼角又微微泛起了泪光,顾宁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她。
陈念恩似乎也并不需要人安慰,她更需要的是把这些年这些事倒出来,让她多年来无处可说的压抑得以释放。
“后来她跑了,可她能跑去哪里呢?她无家可归,所以委曲求全还是呆在我家里。我瞧见她的时候,她把碰过我的那两只手指洗得发红。我当时也小,年轻气盛的,就觉得受到了侮辱,于是我越发过分的逼着她替我做那些事。她起初不愿意,我威胁她要告父亲。她原本是最听我的话的,后面又苦于我的胁迫,也不得不日日用手指与我做那些事。除了那里,她从来不碰我其他的地方,我赌气,也从不准她碰我其他地方。我其实对那事并不感兴趣,但她做完一定会下床去洗手,每回见她如此我便越发刁难。”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些年,后来她做的越来越好,而我也越陷越深。有时候她一个眼神都能让我不能自己。她还是那个最听话的佣人,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我让她留下来一起睡,她就一定会尽职的服侍好我,她做那事从来不做多余动作,她也不讲话,我知道她心里只想着要快点结束。其实有时候我只是想跟她睡一起聊聊天,可她却把这当作任务。后来我觉得越来越乏味,便慢慢不叫她一起睡了。不一起睡的时候我又很想她,想她在我身边。我那段时间常常在夜里哭醒,醒来想喊她,却又害怕她以为自己又是想让她做那些事。你说,我多可笑。”陈念恩扶住额头,眼泪簌簌落下来。
顾宁忙过去替她擦眼泪。
“她对我十分好,无论我撒娇生气任性她都可以满足我宠着我。可我心里清楚,那不过是她从小做佣人习惯了事无巨细的体贴罢了。有一回,我问她能不能亲亲我,她抬头思考了许久,我生气的踹开她,问她这么多年来怎么就愿意当个人肉震动棒。那是她第一次对我生气,我说完就后悔了,花了很长时间才跟她和好。可笑吧?”陈念恩摇摇头。
“后来我问她,这些年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没有别的感情吗?你猜她怎么说?”
顾宁正想说什么,服务员便敲了门送了午餐进来,章尔玺和陈至华跟在后面,顾宁害怕他们瞧见陈念恩泪痕满面的脸,忙走过去拦在门口:“别进来别进来。”
她俩一脸疑惑,顾宁忙说:“没听说过吗,新娘子化好妆后一定要在婚礼揭面纱时才能被心上人看见,这才幸福。”
“她心上人可不是我。”章尔玺探头进来,陈念恩背对着她,远远的啥也瞧不见。
“你跟陈至华那么好,你也算她那边的人。不能看不能看。你们快去招待客人,再过三个钟婚礼就要开始了。”顾宁推回章尔玺的头,服务员一走,赶紧把门关上。
“她们都走了,你接着说吧。”顾宁替她在茶杯里添了新茶。
陈念恩嗯的一声,停了许久。
“她说,她这么多年了从来没遇到过别人,这么多年她都对我的唯命是从,日子久了,她也不知道做这事,体贴我关心我照顾我,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习惯了服从我照顾我。我当然希望她是喜欢我爱我,可每回我瞧着她机械的替我做那事,满脸想着快点结束的样子,我就知道她并不爱我。后来我给了她自由,我向她保证不再让她做那事,除非她愿意,很长时间我都竭力的跟她平等相处,我祈求她能够找到些许蛛丝马迹爱我的感觉。直到我们去参加商会回来那天,我在她房间里发现了一封来自日本的信。”
讲到这陈念恩似乎又懊恼起来,或许她在懊恼不应该看到那封信。
“我看了信才知道,原来她在日本出差的那段时间,认识了一个叫沙香的女生。我看到信封的时候,她们已经通信一个月了。我当时想,她或许已经喜欢上了别人。”
陈念恩说完忍不住趴在桌上抽泣了起来,顾宁开门走出去吩咐服务员冰两个冰袋送过来。
“你知道吗,是我放了她自由,是我让她有机会遇到这个人,都是我,是我。我曾幻想,给她自由她就会发现我的好了,可她眼里却看见了别人。我不能忍受,于是我又原形毕露跟她大吵了一架,她讥讽我言而无信,更嘲笑我不信任她。我一气之下便逼着她跟我结婚了。她会答应我,无非是知道国外的这一纸婚姻,不过是止住我闹脾气的一剂良药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法律约束了吧。”陈念恩讲完后,又趴在桌上沉默了好一会。服务员进来送冰袋,顾宁拿着替她敷着肿了的双眼。
“也许,她跟沙香并没有什么呢?”顾宁揉揉冰袋。
陈念恩摇摇头,她知道就算是她跟沙香没有什么,陈至华大概也已经厌倦自己了。
不对,她从来就没有说过她喜欢自己,又哪里来的厌倦呢?
“麻烦你,叫化妆师过来替我补妆好吗?”
顾宁点头,又把冰袋塞给她:“敷着眼睛,不然一会化妆师来了也没办法救你。”
“嗯,谢谢你的倾听。”
出去叫化妆师的路上,顾宁的思绪千回百转,她想如果哪一天章尔玺也喜欢上别人,她要怎么办?
正想着,她便走到了婚礼现场,刚交代完化妆师们,一转头便瞧见章尔玺怀里搂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小女生,笑嘻嘻任由那女生凑过来亲她。
顾宁脑袋轰的一声,一瞬间忘记自己该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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