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笑着，似乎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很是可笑，他又颓废的坐回了椅子，想要抽烟，却顾忌着这里是医院，又松开了手愣愣地坐着。
“真他妈的可笑。”
程阳没有理会一旁已经怔住的秦煜，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对方一眼，自顾自地说着。
“我真的以为你很讨厌那个家伙呢。”
秦煜脑子里嗡嗡直响，他根本听不清程阳说了什么。脑子里被先前对方说的话给糊住了。
他在说什么啊……
那个会死的人，是旅野吗？
秦煜的眼里浮现出了迷茫的神色，从他发现事情不像他想的那样开始，就已经让他不知所措了。
自己……没有自己想的那样，是讨厌旅野的。
而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于旅野而言是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
旅野，自己真的了解过这个人么？
秦煜站在墙角，节骨分明的手附上了心脏，沉着而缓慢的跳动陪伴着他的等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无法掩饰的慌乱与无错。
“心率已低于正常值。”
“血压在升高。”
“不行，单静脉输送没用，他已经陷入休克状态了。”
“……注射多巴胺和西地兰。”
旅野恍恍惚惚地时候，就听到了不同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萦绕，吵的他头昏脑胀，只想赶紧让这些人闭嘴。
他的眼睛睁不开，感觉意识很模糊，思维还停留在车祸前，一时间分不清楚今夕是何年。
“已经注射了，可他的内脏大量出血，止不住。”
“……”
旅野听不清了，他觉得身边的人好吵，脑袋昏昏沉沉的，却感觉自己身体酸软，没有分毫的力气挪动。
“滴——”
躺在手术台上的旅野不知道这个声音意味着什么，他当时只觉得这个声音无比的刺耳，却不知这个声音宣告着，他生命的结束。
旅野的心电图已经成了红色，平成了一条直线。
他死了。
在场的医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那心电图，忍不住惋惜地叹了口气，然后脱下橡胶手套，把白布盖在了旅野的脸上。
外面的世界很安静，走廊里的寂静，似乎渲染了这悲伤的氛围。
秦煜在手术室的门一推开的时候就站起了身，几乎奢望的看着走出来的人。
他看见医生眼中的沉重时，眼中希翼的光就黯淡了，心里边顿时就冷了一截。
在秦煜抱着最后一分期待看向主刀医师的时候，对方似乎不能够直视他的眼，撇过头去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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