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好衣服,最终决定直接找蔺琼要那瓶药——他实在不想麻烦客妫。
一打开门,就看到蔺琼已经将噬魂兽放了出来,现在正坐在噬魂兽背上拿着那本书不知道在做什么。
蔺琼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回头,只是对他说:“你就早午饭一起吃了吧,应该还是热的,霍伊估计还在吃午饭。”
“几点了现在?”尉迟栖问。
“巳时。”蔺琼说,“估计快午时了。”
尉迟栖觉得头还有点晕,但他没有在意,径直往餐厅走去了。
蔺琼等他走远了,才轻声对藏在书上的光点说:“你都知道他没节制了还把药给他?”
“我也是不得已。”那头传来一个空洞的声音,“难道要看着他天天睡不着?那样会死得更快吧?”
蔺琼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
“这次能行吗?”客妫问。
“我不知道,”蔺琼看着手中的书,“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什么意思?”
“魂魄的存在不是永恒的。”蔺琼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噬魂兽,“这是他的最后一个轮回。”
“那我下次不给他药了,”客妫下定决心,“求我我也不给。”
“很好,”蔺琼笑着说,“冲你这句话,我把你写漂亮一点。”
客妫:“……”
“真不明白,”客妫有些无奈,“你俩下棋,关我什么事。”
“他先起的头,”蔺琼一边修改一边说,“我也就顺便想到你了。”
“算了算了,”客妫大度地说,“随便吧,反正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说法我都听过,不差你这一个。”
“我的故事不外传,”蔺琼又调整了几句话的顺序,“你要是求求我我可能会给你看。”
“得了吧。”客妫笑起来,“哪一次不是你眼巴巴的送过来要我看?”
“这一次不会了。”蔺琼说,“对了,要是尉迟栖去问你安栖的事,你别把我身份说出来。”
“搞不懂你们年轻人。”客妫看向眼前的镜子,“那镜子呢?”
“什么镜子?”蔺琼想不起来,“还有我比你大。”
“好好好你大你了不起,”客妫站起身,“就是安栖当时看的镜子,那个好像叫前世镜,尉迟栖要是看了可能会看到那时候的安栖。”
“看到就看到吧,”蔺琼心不在焉地说,“反正长得都一样。”
客妫:“……行。”
“他快回来了,”蔺琼低声说,“有什么想要的?下个月顺路找你玩。”
“想要的?”客妫想了想,“想要一个好弟弟。”
蔺琼:“……有点为难。”
“逗你的,”客妫吹着微湿的风,“你来就好了。”
“嗯,”蔺琼看了一眼楼道,“来了,先走了。”
“好。”客妫说完,光点就消失了。
而尉迟栖也刚好到了。
蔺琼居然有点不敢看他。
“在改昨天的故事?”尉迟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嗯,”蔺琼点点头,“修了一下细节什么的,不然读起来很奇怪。”
“改完了吗?”尉迟栖问。
“差不多了,”蔺琼将书丢给他,“你看一下还有什么问题。”
尉迟栖接住,本以为看到的是一页被涂改得很凌乱的纸,没想到上面居然一个字也没有改。
他以为蔺琼是撕了重写,但翻到前面一页才发现这就是昨天写过的纸。
“怎么做到的?”尉迟栖有些惊讶。
“不告诉你,”蔺琼说,“等一下你有找死去学。”
尉迟栖:“……”
“所以能不能把药还我?”尉迟栖问。
“不能。”蔺琼果断拒绝。
尉迟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毛病,明明蔺琼才是被抓的,为什么他要屈尊问他?
“我今天不是很想动手。”尉迟栖眼睛微微眯着,“但不代表我不会动手。”
“想动手?”蔺琼似乎有些轻佻的意味,“你打不过我。”
尉迟栖本来也只是说说算了,没想到听到蔺琼这一句突然就真的想动手了:“不试试怎么知道?”
“真要打?”蔺琼勾了勾嘴角,“那个药的副作用真的没问题?”
尉迟栖冷笑:“不劳操心。”
“公平起见,”蔺琼从噬魂兽身上跳下来,“我让你一只手,要是你赢了我,我就把药给你。”
“让我?”尉迟栖玩味了一下这两个字,“说吧,怎么比?”
“你擅长什么就比什么。”蔺琼一副“你玩什么都玩不过我”的欠揍表情。
“那就按外头的规矩,”尉迟栖说,“画地为牢。”
画地为牢是道上比较常用的比试方法,简单来说,就是圈一个大圈,决斗者在圈内决斗,出圈者输。
蔺琼没意见:“上武器的?”
“你有吗?”尉迟栖反问。
“当然。”蔺琼微微一笑,“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这可是你说的。”尉迟栖看向他,“就在这里打?”
“嗯。”蔺琼笑着说,“够大,而且圈也不用我们画。”
他话音未落,地上就出现了一个阵。
阵只是发出淡淡的光,并没有很强的存在感。
尉迟栖这才想起来这个东西。
“那就……直接开始吧。”尉迟栖手一挥,之前一直放在大厅的剑应声而起。
他将剑抽出,剑鞘则被他随意地扔出了圈外。
“你打算用什么和我打?”尉迟栖举起剑指向蔺琼。
“既然你用剑,”蔺琼拍了拍噬魂兽的头,噬魂兽听话地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顺便把那本书也一起带走了,“公平起见,我也用剑。”
蔺琼不紧不慢地将有些乱了的长发放下来,将长发拢到耳后,随意地用一根红绳绑住。
“速战速决。”蔺琼说。
尉迟栖猛地感受到一股寒气。
很冷,就好像冷到骨头里了。
蔺琼踏入圈内,左手背在后面,右手握着一把慢慢形成的剑。
那把剑,晶莹剔透。
“非常时刻,”蔺琼笑着说,“凑合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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