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洞庭湖。
时间正是清晨朝暮时。
阿白揉揉眼睛——显然刚睡醒，有些懵。
而眼前一副漂亮景象，用一句诗便可概括：
“忽惊水上光华满，疑是乘舟到日边”。
美。
这洞庭湖，实在是美！
阿白默默在心里叹完，看向阿佰。
发现那阿佰倒是早已等候多时，十分激动，似乎彻夜未眠，但又不缺乏精神。
眼瞳中只见朝暮、湖水。
不见——船只与包裹。
……
于是继续航行。
『到汉口去看看嘛？』
阿佰笑着问道。
『汉口市吗？……可以罢。』
阿白犹豫了一下，不过发现这已经几乎成为了日常——复习一段时间的功课后，阿佰总会邀请自己去放松一下。这也蛮好。
汉口市。
——阿白对这个特别市是不太熟悉的。
既然不熟悉，那就更要去看看了，要去逐渐了解它——这是阿佰为阿白找的理由。
阿白总是能够被阿佰所说服——尽管这次她也没有想要拒绝，但是阿佰看到阿白犹豫，心里就没有什么底，因此才找了一大堆理由，与言语。
阿白觉得这样有些慌张的阿佰好笑。
她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笑，是会感染的——
阿佰也开始笑了。
看来这个旅行会继续愉悦下去。
……
到了汉口，上了岸，进城。
阿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汉口好像有火车站来着的？』
『是这么回事儿。』阿佰答。
『那我是不是……』阿白疯狂暗示。
阿佰立刻唱戏般地问道：『你怎可抛弃我！』
阿白心里暗笑，也确定了行程。
不过，为了不产生误会，阿白还是问了句：『你是要到上海还是南京？』
『我？』阿佰愣了愣，『随意。』
——他似乎秉持着“随波逐流”的原则。
『那还是到上海……？』阿白开始疑问。
『怎样都可。』阿佰顿了顿，『不过我记起来了，我有个老友在上海——所以我的确也要到上海去。……尽管我也有朋友在南京。』
『所以你不是长久待在南京？』阿白问。
『是这么回事儿罢。』阿佰答，『我估计我那位在南京的朋友也要到上海去。』
『嗯……』阿白若有所思，又补充了句，『那反正总归会路过南京，到时候我再看是否要去坐火车去到上海罢。』
阿佰点头认同。
……
汉口，是一个繁华的城市。
阿白的学生装，与那里的西装旗袍，似乎有些格格不入。而阿佰他斗笠蓑衣下的是中山装，所以并没有多么格格不入。阿白有些在意。
阿白看着阿佰。
阿佰接收到了阿白的眼神——他有些会错意了：他认为，阿白可能跟他站在一起有些尴尬——一个穿着中山装，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像是校园里的情侣出来约会散步。这样不好。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这里有我认识的老友，我想去找找他们，大概几小时后我在码头停泊处等你，你应该认识路罢？』
阿白了解到阿佰误解了自己。
但是想让他别走，那是已经来不及的了。
几个小时——
那对于阿白来说真是长久。
于是她随意地四处逛着。
……
路过一家照相馆。
——尽管阿白并不是很想拍照，但由于时间还早，于是便打算进去看看。
『姑娘伢，来拍照的？』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掌柜，操着一口汉口口音说道。
『让我看看……』阿白拖长了尾调。
『姑娘伢——』掌柜用期待的小眼神盯着阿白，似乎一定要让阿白拍一张照片似的。
阿白遭不住，于是便拍。
『换一个姿势？』
『笑！』
『姑娘伢蛮灵醒！』
掌柜很有经验地给阿白拍了一张又一张。
阿白只好付款。
——感觉被斩了一刀。
不过，这价格跟其他照相馆相比，还算便宜，于是便释然，也没把这事儿记得多牢。
……
然后，掌柜便开始和阿白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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