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叶队的人在盯？”周诺看看他，“咱们要避嫌的。”
“我去看白笠都可以，盯个人不用避嫌。之前不盯是风口浪尖，避免有人用这个做文章，现在老叶巴不得我赶紧接手。詹铭现在可比以前耐心多了。”宁向安半靠在吧台上，拿起周诺的酒杯抿了一口，“甜了点，是不是糖浆放多了。”
“我之前没喝过，倒是没觉出来。”周诺耳朵通红，面色淡淡的却看不出什么。宁向安微笑：“那就好，只要不是我手艺变差了就好。”
“你刚才说詹铭以前，很没有耐心？”周诺转移话题，他怎么觉得宁向安是故意的？
“耐心这种东西就不存在于他的脑袋里，就好像当时我刚进去他就迫不及待的跑出来要跟我打一架。”宁向安缓缓道：“现在他却有耐心吊着后面的尾巴绕路，直到三天前才定下来，但那是他女友家，看上去要老老实实的生活一阵，所以才说现在。”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有了要守护的人物之后。”周诺又看了看宁向安，“而对于打碎他们梦想的人，才会不遗余力的打击。”
宁向安瞪了眼周诺，“我是好人。”
“嗯，你是好人，不过在詹铭眼里怕是个大恶魔。”周诺眯眼笑，拿回自己的酒杯，本来就不多，让他喝没了怎么办，“你不告诉我我也有机会能查到。”
想到自己初见这位时的话，宁向安有点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你要是问我会说的。”
“你只要不介意我自己查就好。”周诺眨眼，注意着宁向安的神情，但凡有点不对就压住。
“咳咳，你自己查查不到什么的。”宁向安微笑：“你不用拿詹铭的资料来推测我，倒不如直接来问我。”
“那些不应该是你童年伤疤吗？”周诺看着神情温和的人，难道这个人真的不介意？其实周诺没动手查，只是根据詹铭和白笠对宁向安的态度分析的，毕竟拿伤情报告的时候他的身份是主审。
“你也说了是伤疤嘛，是伤疤就有愈合的时候，何况那时候我自己就报仇了。”宁向安拿过吧勺自己晃，周诺顺势甩了甩手腕，等着他烦了。
“我小时候和家人走散，被送到了孤儿院，而后又进了一个夏令营接受训练。教的都是一些……非生存技巧。十五岁反出夏令营，顺便一把火烧了那个破地方。当初做事不严谨，落了几个老师，现在还在外面，所以夏令营的东西丝毫不能外露。”宁向安念叨着，“我姐也是那里的，跟我学的不是一个类型，至于詹铭白笠，是因为我烧了那边所以恨上我了。”
“跟他俩一样的还有几个，但没什么威胁，大家知根知底，能自己想通最好，想不通要跟我作对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宁向安话落，杯上的冰霜终于出现，但距离成形还有九九八十一难。
“除了胡姐，还有谁是你这边的？”周诺看看宁向安，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却透着一种压抑，表面看上去如太阳一般的人，往往把寒冷留在自己心里。
“还有四五个吧，不过各自发展，我们这边都带着向字，以后你见到了就知道了。”宁向安看出周诺眼中的神色，嘴角勾起一个柔和的角度，“放心，小时候我是重点培养对象，他们没人虐待我，但也不会把我们当人看。”
“这种夏令营的目的是什么？”周诺隐约猜到了一些，但总觉得如果仅仅是为了自用，不会激的宁向安鱼死网破。
“我不知道。”宁向安耸肩，冲着周诺努努嘴，吧勺回到周诺手上，“我们那时候就是学习，研究，训练，每个人看我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培养皿里的细菌，又或者是在看一个，正在转动的骰子。这么说你听的懂？”
周诺点头，“你们那么小，能独立做研究？”宁向安挑眉：“看不起人是吗？那时候学不会的就叫废物，而废物，是要被拖走的。”
办不到，就没有任何价值，周诺被宁向安轻飘飘的描述弄得毛骨悚然，应该说亏了眼前人是个天才吗？
“他们会根据我们的天赋安排一切，剩下的都不需要接触，我算是其中一个异类，只要能够学会，他们就不会阻拦，但十三岁后我的生活里也就只有实验室了。”宁向安趴在吧台上，“后来太枯燥了，我就反出来了。”
只是因为枯燥吗？周诺晃着吧勺，缓缓道：“我不查了。”
宁向安侧头笑，“不查就不查，以后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了。”
“你说的啊。”周诺笑道：“只要我问就会有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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