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喻白睁开朦胧的睡眼,轻轻打了个哈欠。她从床里坐起来,顺势用被子包裹住自己。

某一瞬间有种异样的感觉,身上空落落的,很奇怪。低头看时,才发现睡衣不知去向。

她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脱这么光,她从来没这种癖好。

喻白环顾一圈,看到床头叠的整整齐齐的睡衣时,突然完全明白过来。那个人的无耻程度……真是不停在刷新她的认知。

她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现在的心情,所以只能一脸冷漠地拉过睡衣重新穿在身上。

今天的天气尚可,柔和的阳光透过白窗纱洒进屋里,外面的景色影影绰绰,有种朦胧的美感。

她走到窗前,伸手将窗帘拉开一点,往楼下望去。

玫瑰丛中有个身影,白衬衫雪白亮眼,袖口挽到手肘,腕上的表盘闪闪发亮。

她在专注地打理玫瑰,头发时不时被风扬起,片刻后又落在脸旁。俯视中的眉骨和鼻梁很好看,型美若裁。

这个人熟悉又陌生,和记忆里的那一个不同,却又带着相同的气息。

喻白静静凝视着她的身影,许久没有动作。席明时好像有所感应一样抬起头,冲她轻轻一笑,随后走进屋内。

早餐已经做好了,只等着她醒过来。

喻白坐在桌前,淡淡地说:“我的睡衣……”

席明时一边给面包涂花生酱,一边干脆利落地承认道:“我脱的,怎么了?”

喻白无语。

席明时一脸正经地解释说:“穿睡衣睡觉不利于血液流通,还会影响发育。”

喻白觉得自己多余提起这档子事,因为对方不仅不要脸,还不要脸得理直气壮。

席明时把温热的牛奶递到她面前,给盘中摆上煎好的荷包蛋和面包片,一切都做完之后,她双手支起来抵住下巴,打算看着她吃。

喻白看了她一眼,往椅子背上靠去。

“你到底打算怎样?”

席明时皱了皱眉头,抬眼望向她。

“别告诉我,你这是在报复我。”

她话音刚落,两个人便迅速陷进一片死寂之中。

席明时的面色陡然变冷,沉默良久后终于开口:“你这是在挑衅我?”

喻白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样能把我感动到吧?”

她说的云淡风轻,却每字每句都像一把刀,刀刀锋利,直戳人心。

真是她一贯的作风,她若想毁掉一个人,可以如此轻而易举,无声无息。

席明时扬了扬眉,平静地回答:“喻小姐,我这个人向来如此,对哪一个情人都很好,前提是她们不惹我生气。”

两人对峙好几秒,喻白拾起手边的刀叉,不紧不慢地吃起盘中的早餐。

“我中午要去医院。”她头也没抬。

“我送你去。”席明时紧接一句。

喻白轻轻抿一口牛奶,什么话都不再说。

中午十二点左右,她走进病房,看见喻母正巧望着门口方向,撞上自己的视线时眼底波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

喻白愣了两秒,觉得她大概是在等自己,毕竟昨天没有打过招呼就爽约了。

“妈。”

喻母“嗯”了一声,面色依旧平淡。

喻白走到床前坐下,看到她膝盖上放着本打开的相册,相册边角磨损发白,里面是家里一直保存的旧照片。

展开那一页是自己三年级时身前佩戴大红花站在讲台讲话的那张,眉眼稚气满满,一本正经的模样有点可爱。

“你的嘴唇怎么了?”喻母皱了皱眉头问。

喻白视线闪躲一下,随意地说:“没什么事,有点上火而已。”

喻母轻轻点点头,嘱咐道:“工作虽然紧张,也得多注意身体,别像我一样这么早得了这种病。”

喻白抬起眼皮,从她眼神里看出些许沧桑感,她伸手掖了一下她耳边的银发,轻柔地说:“妈,你的病会治好的,别太担心。”

喻母嘴角扯出一个若有若无的苦笑,微仰起头望向天花板,略有感慨地说:“妈活过大半辈子,偶尔也想起从前的事,觉得是自己逼你太紧了……”

她轻叹一口气,摇摇头说:“你会怪我吗?”

喻白呆愣片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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