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棠冷着脸瞥了一眼,那一副怪异的眼神仿佛是在问:你怕不是来这里用膳的?用膳你去酒楼啊?
尽管心中鄙夷,他还是叫来女侍点上一些茶点,还特意换了一样茶,要求只有一个,纯粹!
“嗯,宁姑娘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徐子瞻顾不上这对叔侄,他扫了一眼二楼的回廊,发现并没有执事在那里晃悠,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宁姑娘差不多已经到了中正厅,应该会有执事出来提醒。
萧明棠注意到了徐子瞻那困惑的表情,心里大致猜出了一二,“徐公子,可是那宁姑娘有什么变故吗?”
徐子瞻回过神来,将视线从二楼回廊上收回来,他皱着眉头道:“一点佳人在座的迹象都没有,明明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依我看,要么就是耽搁了,要么就是宁姑娘日常抱恙。”
“日常抱恙?”萧明棠觉得这个词儿挺新鲜的。
徐子瞻点了点头,“没错,日常抱恙,这是宁姑娘推脱不来的借口。”
借口?萧明棠神情有些恍惚,大概是想不到其中缘由吧。
“想见她可难了,不仅要看日子,还得看人家有没有那个兴致,人家有兴致了,登台抚琴,一曲涤清万千心魂,人家觉得无聊,没意思,满庭客人都白等。”徐子瞻绝对不会说出自己一直都倒霉的赶上宁姑娘没兴致的时候,故而到现在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真相。
“任性。”萧明棠两个字完成了对那位素未相识的姑娘的评价。
谁说不是呢?徐子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一旁,萧鸿礼尝了一口刚刚送来还有些热乎的点心,听见二人谈论起姑娘,便兴致勃勃的参与进来。
“你们在聊红烟楼的那个宁明月?”
萧明棠与徐子瞻很有默契地同时点了点头。
萧鸿礼饮上一口新上的茶水,眼睛微咪,不知是因为口中苦涩还是别的事,他的的脸上浮现一抹愁容,“我这些年走遍京城风月地,见过无数小娘子,唯有这红烟楼的明月我没有见全,太难了,二十四位明月性情不同,太难伺候,以往百试百灵的银钱开路的法子在这里根本行不通,散尽千金,也得不到一丝眷顾。”说罢,他叹了口气,不无惋惜之意。
徐子瞻连忙对他问:“兄台可曾见过宁沉雪?”
萧鸿礼点了点头,“见是自然见过,但是她脸上戴着面纱,瞧不见真容,客人都是去听她弹琴的,她的琴曲是真的妙极,宛若一方秘境,使人沉醉。”即便是阅女无数的萧鸿礼,说起这位宁姑娘,话语之间也充满了希冀。
“我曾经在坊市买到过宁姑娘的画,那画气势恢弘,让人难以置信这是出自女儿家之手。”徐子瞻感叹着,只恨不曾相见,道听途说的再多,也不及亲身经历一场。
“被明安儿郎冠以琴画双绝之名的红烟楼头牌,相见只能随缘,我看今天是没戏了。”萧鸿礼有些幸灾乐祸。
萧明棠越发被勾起了兴致,他平日里能接触到的大家闺秀,豪门千金,言谈不过胭脂水粉,首饰,各种秘闻怪谈,以及吃喝玩乐罢了,像这样才艺不凡的姑娘,别说见了,他连听都没听过。
他下定主意,一定要见一见那个被吹捧到天上去的人儿,算是给自己这满腔热忱一个交代。
想到这里,萧明棠向两人问道:“除去这每个月十五与二十五有机会见到宁沉雪,还有别的路数吗?”
尽管心里期待,但他表面上看起来依然是一副冷清的模样,语气也很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徐子瞻细细想了一阵,这样回答他:“也有,但是很难。”
“说来听听。”萧明棠的语气依旧平淡,只是眼中略过一丝不为人知的亮色。
“才艺,如果你有一门名动四方的才艺在手,想要见宁姑娘或者其他明月,那是不难的,毕竟红烟楼以才艺立足。”徐子瞻将方法如实告知。
才艺?萧明棠有些头疼,他看了看萧鸿礼。
萧鸿礼一眼瞪了过去,“看我干啥?你有什么才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托着下巴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萧明棠认真的对徐子瞻问:“打架算不算?”
徐子瞻目瞪口呆,怀疑自己听错了,“啥?”
萧明棠又复述了一遍,“打架算不算?”
徐子瞻长大了嘴,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此刻他心中有千百言语,却堵在嘴里说不出来,他憋红着脸,哑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了一句:“应该……不算吧。”
旁边的萧鸿礼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打架打架,作为弱势一方经常被打的他,是没有资格在这里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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