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县转身冲着坐在上首的王公公,回禀道:“王公公,这就是本县刚刚抓获的昨夜窃贼疑案的疑犯,下官这就将他押回大堂严加审讯,定要给公公一个满意的答复!”
“呵呵……”王公公冷笑一声,道:“赵知县,咱家虽然深居内宫,不懂得稽查追凶,但是也没老眼昏庸,这个书生一看就是大病初愈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别说溜门爬墙,就是钻个狗洞也费事吧!赵知县,你休要敷衍咱家,你那花花肠子你以为咱家会不知道吗,只要一日抓不到那窃贼,你们一个甭想离开这座府宅!”
“这……”赵知县摸了摸胖脸上的唾沫,一时张嘴结舌,“下官……下官每日还有公务在身啊……”
“那就先拖着!”王公公冷哼一声,霸气侧漏。
“呃……”
赵知县被噎得直翻白眼,遇到个这般不讲道理的大内太监,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只得悻悻的又坐回了椅子上。
林寿见赵知县吃瘪,赶紧冲着上首的王公公狂拍马屁:“公公大人果然是慧眼如炬,才思过人,一眼就识得真真假假,就连学生大病初愈之体都在公公大人眼中无所遁形,今日公公大人更是一眼看透这官场黑暗,救我等无辜百姓免临这牢狱之灾,真乃青天在世……”
“堂堂学子竟如此谄媚逢迎。”站在一旁的黎教谕气得咬牙切齿:“有辱斯文啊……”
王公公倒是很享受这般恭维,虽然林寿的马屁功夫实在有够逊的,但是就是这种一眼就看穿的马屁,让他突然想起当年他刚入宫时,也是这般小心翼翼的逢迎上司的,一时恍如隔世,努了努嘴,冲站在一旁的青衣小厮道:“占七,去,赏他几文钱,让他走吧。”
被唤作占七的青衣小厮,从袖袋中摸出十几文大钱,用麻绳穿着,丢给林寿,并道:“你这学子倒是精明的很,知道我家公公喜欢听这俏皮话儿,公公赏下了,拿着钱走吧。”
“多谢公公赏赐!”林寿欢喜的将那铜钱接过,心道一声:今天我家林妹子的晚饭算是有着落了……
这一插曲过后,王公公看着坐下首的银丰县衙一众六房司吏和教谕等人,又是气得脸色通红,尖利着嗓子吼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派人去找,去搜,就是把这银丰县城掘地三尺,也要将那窃贼缉捕归案!占七,吩咐下去,谁要寻到一点蛛丝马迹,本公公重重有赏!”
“什么,重重有赏……”
林寿刚迈出门槛的脚步,听到王公公的嘶吼后又不漏痕迹地撤了回来。
“公公大人,不知这王家老宅里犯了什么窃贼案子,竟让公公大人如此恼怒,学生愿意替公公大人分忧!”林寿站好,不卑不吭问道。
“你这儒生也知破案?”
对待林寿,王公公倒是和颜悦色的说话,兴许是刚刚林寿拍的马屁起了很大作用。
“公公大人有所不知,学生虽为儒生,却并非腐儒!”林寿言辞一出,差点让站在一旁的黎教谕气得跳起来,“实不相瞒,学生平时最大的嗜好,便是读一些追踪破案的书,比如宋朝的《洗冤录》和《包公判案》等,学生虽不敢保证能破掉此案,但是发现任何线索,都有助于公公破案不是。”
“恩,听来倒是蛮有道理的。”王公公点点头,又指着赵知县的鼻子骂道:“咱家看这银丰县衙上上下下皆是草包,指望他们,咱家的老命都甭想要,既然你有心肯为本公公分忧,咱家倒是可以让你勉为一试!”
林寿会心一笑,道:“那不知公公大人丢的什么宝物?总得先让学生知道吧,是金银珠宝,还是古玩瓷器,或者是什么其他重要之物?”
王公公的脸色立马耷拉了下来,哭丧着脸向着左上方虚空拱手一拜,道:“实不相瞒,咱家昨夜所丢的,乃是当朝皇帝御赐,下令将王世兴一家抄家发配的……圣旨!”
“呃……”
林寿瞬间被惊得目瞪口呆。
什么人连圣旨都敢偷,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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