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这快两个多月的晴朗无雨,又或是因为木质结构的房屋本身就存在的隐患,这天晚上九点整,时间不早一秒不晚一分,靖光庙街起了一场小火。
这天晚上快九点左右的样子,珲春堂的客人都走光了,员工也没有多少,剩下的人都是晚班和负责打烊的,基本都在收拾厨房、打扫大厅,大部分人都准备下班回家了。
任瀛见时间不早了,霖铃他们应该准备往这边回来了,就去取车来接林萱林景回家。他让李叔帮忙看着东苑的铺子就先去取车了。
谁知没过多久,那珲春堂的东苑——一间茶叶铺子无缘无故地就燃了起来,本来火焰并不大,只是没有人发现那火苗,于是它便狂舞着在窗帘处肆意的蹿高,一时间,整间东苑火光四起。
过了一会儿,东苑的火越烧越旺,渐渐地把整个木雕的窗子都烧起来了,当火光和焦味传到正庭时,王姨和李叔正在一楼商量事情,王姨闻到味道总觉得好像是哪儿烧焦了,她循着味道走出来,才发现好像是自己家的茶叶铺子,里面虽然没有存放很多茶叶,但里面的各种木质装潢都十分易燃,很是让人担心。
李叔站在原地往东苑的窗户里一看,果然整间屋子都是黑烟滚滚的,烟已经将东苑这唯一的窗户熏得焦黑。
他突然想起件事,转身有些颤抖的告诉王姨:“遭了,今我刚刚去找你的时候,让寒光守着茶叶铺子想着一会儿再回来,不知道她现在出来没有,怎么办……”。
王姨听说后,回头找了一圈寒光,果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霎时也慌得丢了神。
这时的火势看起来越发地不明朗,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开始响起来,不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寒光到底在不在里面。王姨喊寒光的声音隐约都有了哭腔,李叔见再不进去就来不及了,就赶紧抱起一瓶灭火器,准备往铺子里冲,想去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他刚走了一步,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掠过自己,径直冲了进去,看起来好像什么也没带,那身影走进了铺子后便立刻被滚滚的黑烟淹没,围观者都在惊呼这个冒失的男子。
没过多久他就横抱着一个女子出来,寒光果然在里面,现在好像昏迷不醒的样子。
李叔见人安全被带出来了,有些责怪地看了一眼有些鲁莽的任瀛。然后就赶紧敲破玻璃窗,和店里的那些男员工一起对着里面喷灭火器里的液体,幸好他们人多,店里的消防器材准备的也不少,店里的人也基本都找到了,李叔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半根弦。
寒光在任瀛的怀中已经完全昏迷了,身上的衣服烧的破破烂烂,脸上灰蒙蒙的,呼吸渐渐都有些微弱了。
王姨见状很是着急,指挥着任瀛将她抱上车,赶紧送去了附近的医院,幸好任瀛早前已经把车从停车场开过来了,这个时间庙街的人也不多,车很快就开到了最近的医院的急诊部。
人送到医院的时候,急救医生做了紧急措施,很快寒光的状态看起来就稍微稳定些了,呼吸也渐渐有力、平缓了起来。医生告诉任瀛和王姨,寒光送来得很及时,可能只是因为火灾的现场二氧化碳和一氧化碳的浓度太高了,有些缺氧,但并不是很严重,也没什么大碍,再吸一会儿氧就会醒过来。
王姨却看她一身狼狈的样子有些不放心,“这丫头没有烧伤吗?用不用在仔细地做个检查,你看她的衣服都烂成这样了。”
寒光穿的是工作服的短袖长裤,现在她的裤子的大腿,小腿部位上都是大洞小洞,烧的焦焦的,衣服边也翘着。上衣也是只能仅仅挂在身上,还露了大半个肩膀出来。
任瀛见王姨有些紧张地翻动床上的人的衣服,那确实破破烂烂几乎不能蔽体,不过她的动作让床上的人露出了些粉红或白皙的肌肤,他有些不自在,便捂着鼻子出去买水和缴费了。
医生说,他们刚刚都检查过了,人完全没有烧到皮肤,可能有些发烫,但等会醒了喝点水镇定镇定,就会好了。王姨这才放下心来,给寒光擦去脸上、手臂上的黑灰,换上一套病号服。
王姨坐在她身边看这个死里逃生的女子,心里的后怕止不住涌上来。
要说李寒光,王姨一开始认识她时,也觉得她有些太孤僻了,她从来不爱说话,也不喜欢调笑打闹,和她的女儿很不同,可以说是很沉闷的一个女孩子。她向来是喜欢活泼讨喜些的女孩子的。
但半是收养半是聘用她的这几年,她也有些说不上来地就慢慢地和她亲近了很多。
虽然不苟言笑,但她认真、谦恭,脑子灵活,心眼也是极好的,长的也大大方方,气质不群。
看原本健健康康的一个人现在微蹙着眉,紧抿着嘴地躺在床上,心里很不好受。
医院空调开的低,她就给寒光掖紧被子,忧心地盯着她,盼着她赶紧苏醒。
茶馆那头,众人的齐心协力很快就将灭了。
赶到的消防队他们检查了一番,认定这就是一起极偶然的自燃事件,也不是因为短路或者玻璃的问题,像这样类似的情况罗安市这个月都发生好几起了。幸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那消防队长好像已经司空见惯了,就吩咐李叔要注意防火安全,多备些防火器材,最好再对员工适当进行消防意识的教育,就开着车走了,还让李叔将店里的监控带过去,有空去做个记录。
这个消防队长嘴里还嘟囔:“九点整着的火,上面估计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档案的记录数据……”
李叔送走消防队,进去看了下店里,店里总的来看倒是还行,烧得也不严重,烧黑烧坏了的地方也只有门口和窗口那边,怪不得火势看起来很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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