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人知道自己跟在织田的身后去了好几个地方,肯定会被认为是跟踪狂的吧。

在服装店里装作挑衣服的客人的白野镜在从窗户里看见驶离医院的那辆车时默默地叹了口气,有些忧愁。

昨天离开后她待在住所里,对着横滨地图感知织田的移动路线并圈出来他停留的地点。定位一开始显示是横滨沿海的一家小会计事务所,织田在那里待到了接近傍晚的时间;然后他开车驶上高速,去了横滨近郊,那里是山区,有一家废弃了十年之久的气象站,但地图上还有标识,天彻底黑下来时他进了医院。

白野镜半夜去了郊外,气象站被炸了,离砂石路近的地方有小片痕迹的蓝色粘液,有许多人踩过的脚印,军靴和皮鞋……不止一个组织。她打着手电筒转了一圈,也许是觉得这边的事已经无法提供信息,并没有人处理掉这些痕迹,或者是事情爆发的太多太快没来得及?

她随手挑中一件黑色外套,付钱后拎着袋子慢悠悠地离开服装店。织田住的是离横滨近郊最近的医院,应该是港口黑手党旗下的,街上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吵闹。

现在已经临近中午,白野镜一大早去了西餐店看孩子们——她试图培养出一种他人眼中的“习惯”——后才过来这边看织田的情况,但并没有进去。

目前她并不准备做些什么。

白野镜安安静静地走在街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经过一栋住宅楼时听到了上方的破空声。

“啪!”“哗啦!”“咚!”

连续三声的不同声音在身后响起,之前反应极快的往前冲了一段距离的她回头看向地上那三样代表着意外的东西,摔碎的花盆、泼出来的水和……一个正在滚动的地球仪?

听声音还以为是篮球呢。白野镜严肃地想到,习以为常的收回了视线,扭过头准备继续往前走。

然后她停下了脚步。

“嗨~!白野!”突然出现在那里的黑发少年朝她挥手,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为什么不去看织田作呢?”他一晃手,指缝里夹着一枚硬币大小的黑色圆形东西,“这是你的东西吧!”

“织田不会想让我知道。”白野镜按着顺序回答,“是我的。”她想了一下,“织田的情况如何?”诚实的遵循内心想法问了友人的事情。

“被算计沾上了高麻痹性的药剂,背上受了伤,睡了很长时间。”太宰治态度自然地回答,“白野你很喜欢织田作吧?”他眯起眼,“你准备做什么?”

“我很喜欢织田作之助。”白野镜坦然的很,但她避开了第二个问题。“我的名字是白野镜,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她会让织田作之助活下去。

“好啊,我是太宰,太宰治。”太宰治没有追问,反倒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笑得愉快——可白野镜看着仍然觉得不真实。

他们莫名其妙的一起走了起来,白野镜收敛心神,头一次感觉太聪明还自来熟的人接触起来有些让人苦恼。太宰治话题跳跃,初听上去完全没有关联性,她不那么强烈的困惑了一下后觉得没必要在意,干脆就老老实实地在对方时不时问自己问题时给出回答。

“白野你是怎么遇见织田作的?”

“掉进下水道上不去。”

“白野觉得织田作是个什么样的人?”

“沉稳可靠。”还有点她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可爱。

“你知道织田作刚才去干什么吗?是去救我的部下。”

“单枪匹马,真厉害。”

少年问了好几个问题白野镜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又不经意间、随口提了一嘴Mimic的事,她还是那样木讷寡言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不过也不是没有想法。

……总觉得这表现有些熟悉。太宰治暗中咂舌,算是明了为什么织田作会和对方关系进展飞速了。——脑回路那么接近,不需要诉说就能互相理解,关系不好才怪。

太宰治安静了一会儿后说自己要走了,白野镜和他告别,看着他离开。

有些好奇他试探出来了什么。那是个很聪明的少年,她很佩服对方的脑子。不过……明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一直在笑,她却总觉得对方很孤独、没有人能理解的孤独。

白野镜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她自己都在试图走出空白过去所带来的茫然与寂寞,但成效不大,只不过是被织田的事压下去了而已。

她做不到做不了的事织田肯定能做到。

——◆——

“抱歉,白野,因为一些事情孩子们要搬走。”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