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个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不怒自威的面容上带着几分薄怒。

宁涵柏从地上站起身来,将衣服稍作整理,向男人行了一礼,“学生宁涵柏见过老师。”

与宁涵柏的态度不同,王公子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救星一样,他指着宁涵柏冲着中年男人道,“大人,这里有个人冒充皇子,您看当如何定罪?!”

这中年男人是国子监祭酒。

国子监祭酒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官职,虽是从三品,看似品阶还不低,但也就相当于这古代的“中央教育部部长”,并没有什么实权。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那名王公子也不会害怕到如此地步,事实上,这中年男人不仅曾是当今皇上的老师,且门下门生众多,只六部尚书中就有三部的尚书是他的学生,就连丞相也与他关系匪浅。

那中年男人没有理会王公子,他看到宁涵柏狼狈的样子,又看向一旁同样狼狈的陆君衍,眉头皱起,“殿下因何与这些人起了冲突?为何陆主簿也在这儿?”

宁涵柏睁着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中年男人,“严祭酒,我是学生,你是老师,我本当敬你,但为何在国子监这样治学的地方,竟会发生这种仗着家世欺凌别人的的事情,堂堂状元郎得不到重用且还教人欺辱,这教天下学子如何看待我大曜的国子监?”

“殿……殿……殿下……你,你真的是皇子?”王公子和他身后的人一下子全都慌张起来,王公子手中的折扇“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殿下饶命啊,求殿下饶了我们吧,都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来是殿下您……”几人趴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哭天抢地。

宁涵柏斜着眼看着他们,“可是你们方才分明对本殿下动了手,还将本殿下推倒在地,这事不止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就连祭酒大人也看到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我没有推你。”王公子慌忙解释道,他看着站在宁涵柏身边的陆君衍几人,眼含希冀,“方才是他自己倒了下去的,你们都看到了,我没有推他,我没有碰到他。”

严祭酒看向站在宁涵柏身边几人。

陆君衍叹息一声,“你既做了便是做了,为何不承认呢……”

而站在宁涵柏身边,腰间挂了把刀的男人,则看了一眼之前被他一脚踹翻,此刻在地上弓腰躺着还没有缓过来的人,冷哼一声。

就连小心翼翼扶着宁涵柏的小太监,都细声细气的说道,“这位王公子,您可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咱这样的人都知道知错认错,您怎的就不明白呢?”

王公子白着一张脸,大喊,“你们骗人,你。”他指着陆君衍,“他刚刚救了你,你肯定是帮他说话,而你们,”他看向另外两个人,“你们都是他的人,又怎么会不帮他说话。”

“哦?”宁涵柏笑眯眯的说道,“就算他们是帮我说话,但是你方才话中说是我‘救’了他,这岂不是说明你们确实在欺凌陆主簿?”

她特意咬重了“欺凌”两个字。

“你们呢?!”王公子转头看向身后的几人,他样子看起来有些癫狂,“你们说啊!”

在王公子身后跪着的几人一个个低着头伏着身子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缩到地面下去,他们没有人吱声,如果说“是”的话,那么一定会得罪兵部尚书,虽然眼下这个兵部尚书很可能保不住官职,就连和王公子有牵扯的他们也一定会被牵扯进去。可是要说“不是”,那得罪的就是皇上这唯一的儿子,而就相当于间接的得罪了皇上,而就算他们现在为自己开脱,也没有什么办法能洗脱和王公子之间的关系了。

于是场中登时一片寂静,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

“你们都给我说话啊!”王公子冲着后面几人吼道,但是那几人只将身子伏的更低,一点声音都不发出。

“祭酒大人,你看……就当他们是默认了?”宁涵柏看向严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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