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逼宫这种欺君罔上的事情,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由八皇子一个皇子龙孙来做。

可真谓是千古奇闻。

古灵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陆阿宁知道,她在担心古玉的安全。

时间一点一滴流淌而过,古灵叫人来处理了屋里的尸体,屋子里安静的只剩呼吸声。

如今鲜卑人还在金陵,八皇子李孝萧就想逼宫,他真是疯了。

“古灵,八皇子为什么要逼宫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古灵讲讲故事,既能解答心中的疑惑,也能让古灵分散注意力不要再想这些伤神劳力的事情。

“其实不是八皇子。”古灵叹了口气。

“八皇子的母亲代敏之,她是楼兰人,皇帝年轻的时候御驾亲征灭了和西域沟通的路上的唯一一个障碍楼兰。”

“代敏之就是那时候入宫的。”

好像是感受到了皇城内紧张的气氛,连桃苑也压抑的吓人,古灵连续几日面色凝重,桃苑的下人们也不再说说笑笑,陆阿平每天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只等吃饭的时候才出来。

陆阿宁只能与母亲说说话,至多在桃苑里散散步吹吹风。

时间过得飞快,第七天傍晚,古玉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桃苑门口。

“大哥。”古灵迎了上去,扶他到屋里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水递上去。“怎么样?”

不需古玉开口,陆阿宁凭直觉就觉得李孝元一定没有在这场大戏中获得任何的好处反而可能损失惨重。

古灵口中的自家大哥一直是个爱干净的人,此时的古玉发冠歪斜,下颚处还有青色的胡茬,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面带疲色。

一看就是许多天未曾好好休息。

“四殿下不太好。”古玉咳嗽了一阵才开始说话,他连声音都是哑的,更加坚定了陆阿宁的想法。

“柳元帅出事了。”

这下不光古灵,连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扫地的陆阿宁都站了起来。

毫不夸张的说,红衫军统领,兵马大元帅柳乘风,那是东擎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多少年来,匈奴人在北方不敢越雷池一步,都拜柳乘风所赐。

柳乘风出事了?

这普天之下,除了九重宫阙上的天子,谁敢动柳乘风一根汗毛?

桃苑的吃食一直都用的是自己种的菜,自己养殖的家禽,再加上有李孝元的叮嘱,这七天来并没有一个人进到金陵城内打听情况,故而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塞北大旱,皇帝御令驻守边疆的红衫军回防安抚灾民。

七天之前,匈奴人对红衫军的防线发起了全面进攻,柳乘风率领剩余红衫军与匈奴苦战。

柳元帅飞鸽传书到了京城,求皇帝收回成命让红衫军主力将精力放在抵御外侮上。

在京城的红衫军少帅柳眠得知消息,在宫城外跪请,只求得见天颜。

而这个时候,宫里在大摆宴席庆贺代敏之的生辰,所以只有李孝萧出宫见到了柳眠。

当夜正是八皇子宫变的日子,结果可想而知,柳眠请兵失败,被带到八皇子府听候发落。

柳乘风再无书信传来,东擎与红衫军彻底失去了联系。

宴席上的灯红酒绿遮住了当年策马天下的老皇帝的双眼,也松软了他的骨头,当他发现身边的爱妃手中的利刃的时候也只能束手就擒。

李明堑打下了东擎万里江山,做了二十七年皇帝,在他黄土埋了半截子的时候,被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儿子摘下了圣冠做了太上皇,送入了深宫休养身体,隔天便暴病而亡。

朝中不乏武将请战,但都被禁卫军拦在府内,金陵城层层戒严,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第四天,新皇帝李孝萧登基,踏着亲生父亲的遗骸。

入夜,李孝元终于联系上了红衫军。

千盼万盼传来的是一句噩耗,红衫军主力将领吕涛虽然临阵抗命率领部下赶往漠北,但终究来迟一步,边防军大败,柳乘风撞死狼山。

吕涛协助柳乘风女儿柳叶迅速安顿好军务,千余里大漠,女帅披挂上阵,全军素缟,静待凌霄之音。

第五天,李孝元入宫觐见,兄弟二人上凌霄宝殿商量军国大事,凌霄殿忽然起火,李孝元救驾受了重伤,太医说李孝元被倒下来的柱子砸伤了腰,可能下辈子都只能是个瘫子了。

第六天,李孝萧下旨,册封四皇子李孝元为忠王,母为端敬太妃,免除为老皇帝太庙守丧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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