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秋一直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字帖,又害怕自己会弄坏了,就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欣赏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自己是抢了别人的东西,有些羞窘,却又不舍得归还。

踟蹰了许久,才讨好地笑道:“少奶奶,您看……这个,能不能卖给我?”

赵云婉闪了闪眸子,故作为难地捏着下颚,啧啧有声:“您这……真是让我为难的很!”

“您刚才也看了,此乃王右军真迹,举世难寻的孤本,得之不易啊!”

说着,赵云婉装作不依的样子从严子秋手里抢过字帖,见他死死揪着,又害怕损坏的样子,险些隐忍不住笑出声来。

眼巴巴瞅着自己最想得到的孤本落在了别人手里,严子秋很是慌乱无措。

想他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至今未曾娶妻,也不曾有过什么太大的爱好,偏生就是这字画一道,甚为钟爱。

尤其是王右军的字画,更是神往。

只可惜王右军流传下来的真迹虽然不算少,可大多都被皇家收藏,少有一些落入江湖名门大派手中,民间更是难寻。

好不容易自己真的摸到了一副真迹,如何舍得再让它从自己手中溜走?

严子秋越想越慌,却反而渐渐稳定情绪,头脑越发清醒。

看着似笑非笑的赵云婉,严子秋摇头苦笑,起身拱手一揖:“少奶奶聪慧过人,鄙人佩服!”

看样子,他是同意了?

赵云婉微微挑眉,问道:“夫子这是愿了?”

“少奶奶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鄙人若再要推辞,岂非不知好歹?”严子秋不由失笑,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方才鄙人确有失礼之处,万望少奶奶莫怪。”

“只是这世间多是虚妄之人,虚妄之事,鄙人不过想落得清闲自在罢了。”

闻言,赵云婉端雅清贵地站起身来,将手中字帖双手奉送:“既如此,千金易得,知己难寻,此宝物能归属于先生,也算圆满。”

严子秋眉峰跳了跳,面上虽不显半分,眼神里的狂热却毫不掩饰,嗓音里都带了些许颤意。

“少奶奶的意思是……这如常帖真的要送与我?”

“是的,只要先生能收我弟弟为徒,莫说是一副字帖,便是先生再有喜爱之物,我也定要寻来赠于先生。”

“啧!”严子秋翛然变了脸色,略带微恼,“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作甚要说的这么市侩呢?是吧!”

“在下虽然……的确……但是在下绝不强求啊,少奶奶可以报个价,此物我买下便是了。”

“呲!”赵云婉不由嗤笑,却还是把字帖塞到他怀中去了,言明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再反悔。

务必要让赵云辰在这不足一月的时间内,帮助他通过青山书院的入学考试。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赵云婉才知道,严子秋虽然挂了个青山书院授学夫子的名头,但其实他一般都很少去上课。

偶尔兴致上来了,就去教两天书法,玩几天,然后指导一下学子。

简而言之,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根本不像个正经夫子干的事儿。

所以严子秋的空闲时间也很多,他更喜欢纵情山水,有灵感的时候就写写诗,作作画,练练字帖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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