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瓷走出校门时,就看到宋秩的车停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

他清俊欣长的身形靠在车身上,没有撑伞,白绒般的雪纷纷扬扬落在他的发上,黑色的风衣上,,一瞬间又消融不见,只留下一道细细的水痕。

他应该站了许久,头发已经湿了大半,软软的搭在额前,遮住了他深邃的眉眼。风衣也湿了一些,两肩处有明显的水渍。

他垂着头,食指和中指夹着正在燃的烟,却没有去抽它,不知在想些什么。

何小瓷看了两眼,觉得这个男人站在哪里都是养眼。

她举着伞向他走去。

头顶一片阴影袭来,目光中除了遍地的雪白还多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宋秩瞳孔微缩,抬起了头。

看到面前熟悉的面庞,宋秩第一时间在她皱眉前掐灭了烟蒂。然后像个认错的学生般站直了身体。

这一站,就碰到了伞顶。

何小瓷看了一眼,默默将伞举的更高一些。

宋秩还未来得及开口,何小瓷已经先发制人:“宋先生,你的车违停了!”

在宋秩喜悦的目光中,何小瓷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

话落,宋秩一双亮堂的眸子瞬间冷沉下来,语气生硬。

“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何小瓷点点头,“我未婚夫在那边等我。这伞给你,别淋着了,会生病的!”

她嫩白的手指举着伞递过来,指骨纤细,根根分明,指甲修剪的圆润,衬着黑色的伞都好看了几分。

宋秩没有伸手接,他定定的看着她,想从她的眼中看出点什么。令他失望的是,那双清澈的杏眼像是第一次见他般淡漠疏离,刺的他的心都钝疼起来。

良久,宋秩才掀唇“呵”了一声,不知是在嘲笑他自己还是在嘲笑她。

然后转身打开了车门,坐进去,关上车门,发动车子,赌气般的跑出去很远。

看着车子消失在视野尽头,何小瓷在寒风中站了一会,才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没有什么未婚夫,路呈也没有来,是她撒了谎。

路氏集团出了大乱子,连已经不问世事的路父路墨书都惊动了。现在路呈每日焦头烂额,哪还有时间特意过来接她。

她总觉得这次路氏集团的事多半是因她而起,不然路父的话语怎么会如此难听。

上次听到他如此刻薄的话语已经是四年前,后来她才知晓,当时何父的死亡直接导致何氏的内乱,大房急于掌权,他们这一房又全是女儿,全靠何母手上的股份硬撑着。

路呈在这个时间选择宣布他们的婚事,无疑是帮了她们一个大忙,可是谁都知道这是一个烂摊子。

路父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脸,不肯承认她和路呈的婚事,又因为路呈执意要与她订婚,第一次动手打了路呈……

那段时间,她还在医院的病房里沉睡,这些事情,也都是后来何念告诉她的。

那时候,何小瓷才蓦然惊觉,曾经跟在她身后的跟屁虫小路呈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而他们之间,因为这场利益交易,多了不可避免的联姻关系。

何小瓷想,路父应该是讨厌极了她。

漫步街头的何小瓷并没有发现,本该走远的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又悄悄跟上了她。

宋秩将速度放的很慢,跟着她悠悠的走在街头。

从她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在骗他。

路呈的公司是什么情况,他最了解,不可能还有时间过来接她。

如果真的来了,那么他就要考虑是不是他的能力不够……

想了想,他拿出手机,手指轻动,拨通了一个电话。

……

何小瓷呼了口气,白雾蓬勃的一团慢慢上升飘远。她突然玩心大发,想再试一试,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何念。

电话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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