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惶恐地朝段老夫人跪了下去,声色悲泣地不住叩头:“老夫人,老夫人饶命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晚我只是不小心把灯笼给掉地上了,谁知会引发这样的大火啊?”

段元成眸色沉沉,“所以你为了脱罪,不仅杀了小莲,还栽赃给了秦瑶?”

陈嬷嬷面色顿时惨白成了一片,“老爷,那封遗书真的不是我写的,真是的从小莲身上掉下来的,我看到里面小莲指证少夫人,我就想着反正老夫人也不喜少夫人,我就我就……老夫人,我也是为了您着想啊……”

段老夫人长长一叹,“你……你真是糊涂啊!”

段元成深深看了陈嬷嬷一眼,“来人,把人给我押去府衙。”

万念俱灰的陈嬷嬷被守卫拖了下去。

蓦然,东厢阁方向传来了一阵疾呼:有贼啊!快来人啊!

段元成面色变了。

东厢阁书房空荡荡的一片,俨然一副被洗劫过的模样。不仅书房机关被破坏,摆设物件皆被摆空,甚至连一张纸都没有留下。

站在书房门外,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就算有贼人闯入,也不可能搬得如此干净啊?

这简直就把他们段家当成了无人之地!

段元成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也跟着狠狠一晃。

“报官!马上给我报官!”他面色铁青地咬牙挤出了这么一句,即而便像是怒极攻心,竟生生晕了过去。

“元成!”

“老爷!”

一时间,段府上下更是乱成了一团。

看到段元成晕倒,段紫谦眼底划过了一丝淡淡的复杂。

“还真是不经气……”他低低吐出一句,似想笑,却忍不住掩唇轻咳了两声。

“相公,你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段紫谦眼帘微垂,深密的眼睫掩去了眼底暗涌的异色。

秦瑶眸色却是微微一暗。

她今夜让池江玉和穗儿安排这一出戏,不过是想要陈嬷嬷原形毕露,却不想竟有人借助了陈嬷嬷的这一场骚乱,趁机对书房下了手。

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搬空书房,显然来人势力非浅。

秦瑶的目光不由再度落在了段紫谦的身上,他的后背还在渗着血,可此时段府上下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段元成已被众人簇拥着抬走了,留下段紫谦和秦瑶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

秋风萧瑟,寒的不仅是人的身体,也有人的心。

秦瑶心下不由五味杂陈。

“少爷……”

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

是墨羽。

他趁乱跑到了段紫谦身边,一眼就看到了段紫谦背后的伤。

“少爷,你怎么流血了?”他震惊又难过地瞪圆了眼睛,“少爷,你不是说你不会有事的吗?”

对墨羽来说,天大地大都没有少爷的身体大。

他这两天听了少爷的吩咐,就算听闻少爷和少夫人被关进了柴房,他也强行按住心思不来捣乱,可谁知少爷竟又受伤了?

“小伤而已。”段紫谦冰凉的心在一刻微微升起出了一丝暖意。

他抬眸看向了墨羽,嘴角牵出了一抹柔和的浅笑,“墨羽,你怎么老是这么一副大惊……”

话音未落,他忽然身子一晃,整个人便向后栽去。

“相公!”

秦瑶一声低呼,接住了段紫谦软倒的身子。

她这才发现,段紫谦浑身滚烫,显然已经发起了高热。

秦瑶心头莫名一窒,“快,叫池大夫。”

段府接二连三地出事,可谓人心惶惶。

段元成被人抬走治疗后,段老夫人便斥退了左右,谁也不准靠近段元成,包括茹夫人。

茹夫人倒也隐忍。她心知段府这位老夫人性情古怪,虽长年久居佛堂,却是说一不二的性格,甚至就连段元成也对她有几分忌惮。

有时候,茹夫人甚至觉得这段老夫人和段元成之间并不像是一般人的母子关系,就如同段元成与段紫谦之间……茹夫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这段府上上下下都是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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