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林晓，修真界的大部分人会用一种崇拜而畏惧的语气说她是第一剑修，第一美人。
但也有人会特别无奈的用‘任性’这个词来形容她。
就好比现在，被她摸昏刚醒的霍威泽，吃了灵药刚刚恢复的赫曼，都被她拉着，三人一起在湖心的小亭里品茶。
茶是极品，灵宗当年培育出来给他们修为尽失的宗主享用的。林晓每次带着剑去补上促进茶树生长的极寒剑意，都会被送上一罐。
半寸长的茶牙形似雀舌，在无暇的白瓷盏里沉沉浮浮。
泡茶的水用的天地间最干净的霜花所化，执壶的“人”也立如修竹。
林晓是真心享受，霍威泽不显喜怒，赫曼左看看右看看，捧着茶盏装降低存在感。
总感觉，这个氛围比遇到星盗还可怕。
“味道怎么样？”林晓问。
意识到林晓在问自己，赫曼赶紧喝了一口。本想编一些好话出来糊弄过去，但这味道！
“这是什么！”还带着点少年人稚气的首席眼睛闪闪发亮，一脸惊喜的说道：“不是放糖的那种甜，还有香气也很特殊，完全没有植物苦涩的味道。”
“承蒙夸奖，”一旁的侍从躬身，道：“吾仍有待精进。”
“不不，是真的好喝！”
“好了，暗一你先下去，”林晓说，“赫曼首席，开始上课吧。”
赫曼拘谨的点头应声，说实在的，明明霍元帅也会，为什么一定要他教。
于是脑子里缺根筋的首席就问了出来。
林晓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他欠我那么多，我怎么可能轻易让他还人情。”
“啊？”赫曼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的嘟囔着：“可、可是……”
“你不行？”林晓皱眉问，“如果你不能胜任，就算了。”
赫曼怎么能忍受有人质疑他的学术水准，当即立刻拍着胸脯表示要把林晓培育成全语言精通的专家。
只是还没开始上课，就被打断了。
“刚才的人是谁？”霍威泽问。
并非是他不懂氛围，而是实在在意。
在宫殿里住的这些时间，他并未发现任何他人存在的痕迹，宫殿却被维持的井井有条。
直到今天暗一的出现。
从谈吐举止可以看出受过良好的训练，唯一出格的是对林晓过度不平等的服从。
哪怕是在帝国，也不会有这样忠心的仆人。
“你说暗一？”林晓给自己续上茶，“你们总不会以为宫殿的洒扫，景观的维护，还有你们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吧。”
“所有的工作都被细分，不同的区域也有不同的组别部门人员负责，暗一也是其中之一。”
事实上，林晓自己是觉得能得过且过凑和凑和就行了，但宗门和正道都不会同意她那种‘落魄’的活法。
为了让她接受符合她身份的排场，某些长老甚至以死相逼，说什么也不让她落了宗门的面子。
小说里的独居清修根本不存在，没办法，唯一能改的也只是把活人换成了精致的傀儡。
到底她不习惯，这些傀儡也就不长出现在她眼前。
赫曼听着面上讪讪，他还真没想过这些。
“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林晓用茶盏挡住自己恶劣的笑容，说：“在这里，大部分都不是活人哦。”
“大、大佬，你……开玩笑的吧……”明明捧着热茶，赫曼却觉得自己如坠冰窖。
星际里也有鬼的概念，只是不同名称。
而作为经常出入考古发掘现场的一个历史系首席，赫曼确实遇到过几次说不清道不明的现象。
林晓依旧笑着，赫曼紧张的看向霍威泽，却发现这位声名赫赫的联邦元帅，在垂着头沉思。
“他的呼吸是假的，”霍威泽猛然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什么，锐利如鹰隼的双眸盯着林晓，问：“活死人？”
“恩？”林晓有点惊讶的挑眉，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说：“你见过？”
“不，你手上的人不是。”
霍威泽用力的闭了一下眼，从林晓的反应就能看出答案，
但是霍威泽怎么也无法抹掉脑子里那副血腥的画面，十一人的小队，在荒星上被淹没在丧尸一般的活死人堆里，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他。
“那些类似于非常逼真的机器人，”林晓挥手在赫曼身前放下结界，抵挡住霍威泽灵力暴动造成的伤害。她被勾起了兴趣，毕竟活死人只在魔宗有些记载，霍威泽的样子却好像亲眼见过一般，“你遇到过活人一样的死人？”
霍威泽大概是听不见了，林晓看他的眼睛，白色的结膜逐渐充血变红。
走火入魔啊。
“在这个圈里别出来，”林晓用剑化了个圈，对赫曼说，“我得控制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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