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处,泠鸢身着青鸾云缎大袖,与身着织金蛟龙绣样紫袍的赵长离一起,端坐在正位的飞鹤扶手雕花靠背梨花木椅上,踩着足承。
她端庄,他肃穆,互相对视后,再看向前方。
“拜见郡王,拜见郡王妃!”
“郡王万福,郡王妃万福!”
赵长循拱手作揖,王氏福了福身子,赵温时与陈牧月还有赵静雁则是跪在跪褥上行大礼,赵长曲深深躬身拱手作揖,胡氏半蹲下,深深地行了万福礼。
各自身份不同,礼节便不同,赵长去与王氏好歹是大哥大嫂,不必行大礼,赵长去与胡氏为庶出,行礼更尊重一些,赵温时与陈牧月、赵静雁既是小辈,自然行大礼。
赵长离对这几个人的态度淡淡的,很不耐烦似的,皱着眉头,都没有与他们说话,只端起桌上的茶,用茶盖轻轻撇去浮沫,看都没看这些人。
泠鸢对这一家子也没什么感情,神色淡淡的,但人家是来行礼的,不好将场面弄得太难看,让下人们看了,也不好。
于是她耐着性子笑道:“都起来吧,何必如此大礼?都是一……”
最后,她把“都是一家子的人”这句客套话强行忍下,她以前对他们说过这句话,后来,她把这些人当一家子,这一家子可没把她当家人看。
这句话没说出口,不仅没说出口,还没找别的话来代替,这让场面有些焦灼,不仅是行礼的众人诧异,就连赵长离也抬眼看了泠鸢。
好像认了他们为一家子,多委屈了泠鸢似的……
接着,泠鸢便命身侧跟着的米豆赏钱,道:“赏!”
居高临下的“赏”字落下,行礼的那一家子也只能暗暗吃了这个屈辱,道:“谢郡王,谢郡王妃!”
没有爵位的赵长循心中暗暗憋了一口气,这口气,一憋就是四十余年。
米豆走上来,双手捧着漆红木盘,木盘上垫着一块赤红绒布,绒布上是赏钱,是以郡王、郡王妃身份赏赐给他们的,他们只能接受且跪谢。
看着这一家子在自己膝下跪谢,说着一些不得不说的虚情假意的话。
泠鸢想起以前自己是秦笙时,仅仅因为自己是儿媳妇的身份,堂堂的国公府大小姐,就得忍着脾气,对这一家子和颜悦色,强颜欢笑,好像自己曾受过那一家子多大恩似的。
现在看这些人现在仅仅因为自己是郡王妃的身份,就不得不对自己卑躬屈膝,心中有些许畅快。
但这点畅快,转瞬即逝。
这些人受了赏,终于退下后,原本绷着脸,故作持重的泠鸢立马欢脱起来,往院中走的一路上,一直扯着赵长离的袖子,问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伎馆啊?”
赵长离也一改正厅上的黑脸,笑着对她道:“不说说了嘛,你给我做靴子,做好了我就带你去。”
泠鸢不依不挠,扯过他的衣袖晃着,道:“你都拿了我的手帕子了,你必须带我去。”
赵长离走到屋内,张开双臂示意她给自己宽衣,直摇头,很严格道:“手帕子不能算。”
泠鸢一边替他宽衣,一边继续道:“那你还让我生三个孩子了呢!”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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