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不近处,徐徐走来一位一袭干净洁白的缁素僧衣,温和无尘,脚上穿着镶嵌有祥云纹样的玉片毡靴,靴子面也是白净的缁素,露出纯色的棉绒毡毛。
他手上捧着一乌黑木钵,拿着一柄简单素净的竹苇禅杖,许是常年持杖,那杖杆光滑,杖头匀润,杖脚磨出厚厚一层黑浆。
那僧人面容清俊,眼眸和善含笑,递给她一块白色方巾,眉宇间柔和慈悲,缓缓道:“施主,可需要贫僧这这一块方巾?”
“嗯……”
赵静雁看着他与自己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是两人手臂的距离,她只需要伸手,便能拿到那一块方巾,她若不伸手,那一块方巾也没办法硬塞到她手上。
打量这位僧人的装束,是一位刚刚外出回来苦行僧的装束,脚上还沾染些许泥土,周身笼罩着淡淡的温和,眼底带着悲悯,连嘴角的笑都带着对众生的慈悲与同情。
他身上温和的气质,如温水一般,不烫不凉,让赵静雁放下设防,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水渍,冲那僧人微微抬起手,双手合十,道:“多谢行者。”
白净的方巾落到她手上,那位僧人对她微微颔首,行了出家人的礼,一个转身,步伐从容,踏着青石板,又是轻轻的哒哒声,往竹林深处去了,隐约看见那人宽大的衣袍,在风中摇曳。
擦过他纯白僧袍的风,擦过赵静雁的裙摆,拂起她柔软的发丝。
赵静雁用那块方巾将身上擦干净,走出竹林,回到寒马寺前找泠鸢时候,风已经将她身上沾湿的地方吹干了。
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回来的路上听到众人议论,众人把那个欲要对她非礼的男人当成纵火之人了,赵静雁莫名松了一口气,真的没人知道那件事。
“雁儿妹妹,你去哪儿了!”泠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解下身上的披风,着急地跑向她,把披风给她穿上,握着她的手,道:“我一直找都找不着你,刚才还着火了,快把我给吓死了!”
赵静雁身上的衣衫破了一些,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有这么一件披风挡着,她顿觉安全了许多。
她看泠鸢好像也不知情,浑身都放松了下来,低着头,心虚道:“我就是去竹林那边走走,那里清净些。”
“那边竹林?”泠鸢踮起脚尖,往那竹林看去,道:“那地方是不是苦行僧清修的地方啊?”
“是。”
赵静雁如实回道。
“听闻寒马寺的苦行僧颇有风骨,我还想去看看呢!”泠鸢显然对赵静雁去了哪里不感兴趣,对那苦行僧却更感兴趣,道:“你见着苦行僧了吗?长得好不好看?”
赵静雁想起那个给她方巾的僧人,脸色霎红,手交缠在一处。
就在泠鸢兴致勃勃问她话,她羞赧得答不上来时,突然抬眼,冲着泠鸢身后福了福身子,道:“郡王万福。”
“阿鸢”
赵长离站在泠鸢身后,沉着脸,手垂在身前,定定地盯着她看,冷声道:“别人长得好不好看,与你有什么关系?”
“夫君……”
泠鸢适才兴奋的小脸立刻换了一副讨好的笑容,走到赵长离身侧,抱着他胳膊,笑道:“别人长得再好看,也没有我夫君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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