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这病传到了赵府,自然也传到了郡王府,泠鸢听到白越说这事时,正在吃东西,眼睛都没抬,照旧吃着手中的鳜鱼羹,一口一口往嘴里塞,塞得满满当当的,道:“寒马寺怕是不好过了。”
贵妃生病,恰好是从寒马寺回来的那一天生的病,若太医一直找不着病症,自然得从寒马寺查起。
贵妃到寒马寺没吃过东西,那闻过什么,或者碰到过什么,或者见到了什么,都得一一查验清楚,寒马寺为保自身平安,肯定得想尽办法把贵妃的病治好,一次洗脱让贵妃得病的嫌疑。
要不然这盛都大寺的声望可就毁于一旦了。
白越转着他手中折扇,敲了敲矮桌边沿,道:“寒马寺要是不好过,就说明那个与烟儿来往甚密的苦行僧不好过,这倒是一件好事。”
赵长离正坐在泠鸢身后看书,听见此话,冷笑一声,白越不高兴了,越过泠鸢看向他,折扇指着赵长离,质问道:“郡王,你笑我小气没度量是吧?”
赵长离的目光没有移开过手上那本讲筹算的书,摇摇头,道:“不是。”
白越下了榻,走到赵长离跟前,折扇压下他手上的书,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赵长离这才抬眼,不是看他,而是看向泠鸢,宠溺地揉揉她脑袋,笑道:“天冷,你多吃些。”冲着窗外高声吩咐米豆道:“再给郡王妃来一碗羊肉汤面,面要劲道一些的。”
做饭这事米豆最拿手,傻傻地高兴应声道:“好咧!郡王妃你等着,很快就好了!”
被故意忽视的白越阴沉沉道:“郡王!”
赵长离这才抬眼看他,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道:“白越,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不会你家吃饭去,还等着我们这儿开饭啊?”撂下手边的书,笑道:“那烟儿姑娘不理会你了,不收你每个月给的钱了,你现在不至于没钱吃饭吧?”
泠鸢扯了扯赵长离的袖子,道:“人家伤心呢,你别老戳人家心窝子,大冬日的,冷得很。”
赵长离觉得白越沉湎与过去的不甘心,不是长久之法,那次故意让烟儿去找喝醉的他,让烟儿知道白越没失忆,也是为了让白越与烟儿断了联系,只有断了过去,他才能认认真真审视现在的烟儿,作为妓馆女伎的烟儿,而不是过去的曹家小姐曹伊钰。
“你刚才以为我在笑你气量小?”
赵长离字字句句扎心,与他道:“你是不是蠢?你有资格小气,有资格气量小,有资格拈酸吃醋吗?人家烟儿姑娘与你连恩客与女伎的身份都断了,那个苦行僧也不是你什么情敌、什么情郎,这两人,与你白越白将军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在这里自作多情干什么?”
“郡王妃……”白越受不得赵长离这冷言冷语,转向泠鸢,道:“你是女子,你说说,烟儿那日听闻我喝醉了,就去酒馆找我,是不是意味着,她对我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一点点感情的?一点点……”
泠鸢看了一眼赵长离,又看了一眼白越,艰难地点点头,道:“有,一点点,一点点……”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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